她静静看着这一幕,奇怪的酸涩快从眼睛里落下来。
有人端来无极山上特产的美酒,惜花醉,浓烈的酒香混着花香散开,如纯洁的大雨般洒落在所有人身上。
“殿下和王女不亲一个吗?”有好事的九尾狐族高声喊着。
“对啊对啊,亲一个吧,反正都要成婚了,有什么好害羞的。”
“快亲亲抱抱,我们大家都等着呢,殿下殿下。”
这一下更多人起哄,将殷九弱和岁歌包围在一处,后山上的并蒂莲盛开,那样清远淡雅的芬芳随着雾气弥漫至每一处。
殷九弱被许许多多的人包围着,悠扬喜庆的乐声,令她觉得又欢喜又可怖,满目都是喜悦的红色。
太红了,红得好像是……一个骗局。
她本能地想要后退,想要逃跑,害怕这也是假的,在她最放松、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时候,再让她重新坠入深渊的骗局。
阿引正站在这两人身边,鼓掌拍手叫好。忽然发现刚才还笑容礼貌得体的殷九弱,中邪一般后退,脸色也惨白起来。
她急忙上前,挡住殷九弱,一边帮忙应付众人,一边安抚殷九弱,“哎呀,人家殿下和王女还是新婚,脸皮薄,你们就别吵了。”
另一边,岁歌也发现了殷九弱的不对劲,使了个眼色给自己的族人,让他们赶快让出一条路来。
终于,那种喜庆欢乐的喧嚣散去,殷九弱额头沁出冷冷的薄汗,被阿引和岁歌搀扶回到了寝殿里。
入目是通明的灯火以及雅致平静的月白色,那深入骨髓的恐惧渐渐散去,她恢復平静,双眼由惊惶变作冷然。
“你怎么了?”岁歌担忧地看着殷九弱,感觉这应该跟这人以前的经历有关,但又不是那么确定。
“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殷九弱垂目养神,手指摩挲着放在桌上的茶盏,“昨晚没睡好,有点头晕。”
“真的吗?你看上去很不好的样子,还是说你有婚前恐惧症?”岁歌狐疑地打量着殷九弱,觉得这人真是死倔死倔的,有话憋着不说,气死她了。
“不用担心,”殷九弱目光虚弱地安抚岁歌,“就是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过一会儿就能恢復正常。”
“好吧,”岁歌点点头,她并不是一个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反倒更喜欢这样有距离有空间的交往,“我先去沐浴,你还需要什么吗?”
“想要再多一点灯,”殷九弱勾唇笑了笑。
“好,我让他们给你拿,”岁歌看着已经异常明亮的大殿,没有多问直接答应了殷九弱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