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要说来,朕后宫要有这么个天生媚骨的美人?,朕也得?专宠。可惜民间搜寻数年与她相似的美人?都苦苦不?得?,如今得?来全?不?费工夫。”
后面从太子房中出来的姜皇后恰好听到?这一句,她抬眼神色不?明的看了一眼燕程,又收回了视线,装作没听到?,坐在后面。
“云峰怕是死也没想到?,他死活不?愿送淑妃给大燕,如今江山归朕,连唯一的女儿也是朕的。”燕程无比痛快。
站在旁边的萧平冷不?防出了声,“陛下,臣有一言,不?止当不?当讲。”
“说。”
“昨日之事有了些眉目。”萧平走上前,将东西递了上去,“当前审讯盘查过后,臣等推测此番行刺多半和云珩有关。”
“云珩?”燕程接了过来,听到?了什么关键字眼,“你的意思是云珩和古仑的人?有所勾结?”
“是。”萧平应声,“昨日事发突然?,想来刺客并无提前准备,只是一直潜伏在坤部禁军队伍中。刺客突然?行刺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太子对前朝公主云皎皎欲行不?轨之事,被?奸细撞见?发作。”
燕程浓眉拧起,“太子?”
燕程转头看向司延,司延接道,“臣赶去救太子时,的确看到?了太子与云皎皎共处一室。”
燕程脸色沉下来,“这个逆子。”
“陛下,”萧平出声,“微臣以为,在未查清楚坤部禁军有多少奸细以及云珩下落之前,云皎皎不?宜入宫。”
燕程沉默下来。
“这次是太子中箭昏迷现在还没醒,万一下次是陛下您,这麻烦就大了。云珩如今和古仑勾结,保不?齐有没有和其他诸侯国勾结,也未查清禁军之中有多少细作,万一真惹恼了暗处的云珩,惹得?他硬碰硬,臣担心陛下安危。”
燕程面色难看起来,但?一听也确实如此。
他才刚刚坐上皇位,这云峰的江山他近乎坐享其成,但?根基不?稳,朝官也都没清理干净,保不?齐会有再次的行刺风险。
他大约是不?情愿的考量了片刻,“依你所言,何时可以?”
萧平犹豫了下,“禁军清扫彻查,保证安京内外安全?,估摸得?个月。”
燕程很显然?并不?满意这个时间,本是想近日就能享受一番月族后人?,又是云峰的女儿。
但?是燕程也明白这禁军清扫,又不?能只保证他龙床周围的安全?,他来往走动的地方?,都得?安全?才成。
总不?能他幸她一次,出门就遇刺。
这得?不?偿失,“罢了,你们禁军动作快一些。”
燕程看向旁边司延,“你先帮朕好好的盯着她,等风平浪静,再俏俏将她弄进宫来。”
司延应声道,“但?凭陛下吩咐。”
燕程叹了口气背着手?,转头吩咐姜皇后,“既然?如此,开年三月,选秀之事好好操办。”
姜皇后眼帘微垂,“臣妾领命。”
姜皇后停顿了下,复而开口,“陛下,臣妾瞧着淞儿年纪不?小了,行事这般不?稳重,想必该有个知书?达理的正妻管束着他,臣妾想借此机会,为淞儿寻一个太子妃,陛下意下如何?”
燕程并不?在意,“你看着挑就是了。”
“谢陛下恩典。”
司延走出东宫大殿,与旁边萧平悄无声息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的移开视线,各自离开。
傍晚支芙带着阮太师府拿来的诗经和乐谱交给了云皎皎。
云皎皎翻开书?本,看到?了几页阮知韫自己写的曲谱夹杂在里面,云皎皎简单的翻了一下,将最后一页拿了出来,迎着屋内烛火看了片刻。
而后将纸张放在烛灯上轻轻灼烤,笔墨印记的反面,近乎全?然?重叠的位置,浮现出了另外的浅淡文字。
“古仑国主在先皇后出嫁前,曾与先皇后有约,城南东家药铺,问掌柜要十七两?桂心,他便会命人?接先皇后回家。如今药铺还在,可帮皎皎离开安京。”
云皎皎细细看了半晌,十七两?数字特殊,是通常不?会有人?说出的斤数。
十七,是古仑地域计算之中,以安京为中心起数,古仑的方?位数。
桂心,是归心。
云皎皎本是想要问一些关于?先皇后和古仑的关系,倒是没想到?阮知韫仿佛完全?知道她想要什么,最简单直白的告诉了她最有效的方?式。
只不?过,这种约定,想必她父皇都不?知道。
阮知韫竟然?能知道这种私约,她与他们兄妹二人?曾经的关系怕是比她想象的要亲近许多。
她记得?东家药铺,这个药铺是全?京城最大的药铺,并且开了很多分店,一般情况下京中官家用药,都是这家的。
若是真能顺利通过这个离开司延,离开安京,那是再好不?过。
云皎皎放下手?里曲谱,顺手?扔进了炭火炉中,曲谱“刺啦”一声,被?火舌吞没。
忽然?,窗户被?一阵风吹开,反倒将炭火生得?更旺了些。
云皎皎起身?,刚要去关窗,一转头猛地看见?司延坐在她身?后桌前,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云皎皎倒吸一口凉气,猝不?及防跌回凳上,“你怎么走路没声呢?”
司延饶有兴致一句,“皎皎要来诗经曲谱,怎么烧了?”
“不小心掉进去的, ”云皎皎自?然的说着,简单的擦了下手里的灰尘,“都怪你, 本来我是可?以?捡出来的,你一进来风把火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