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了。
对,司延当年被派遣驻守边疆,其实是她的手笔。
而驻守三年提身份与她成婚,只是幌子,最起码云皎皎自己是狼心狗肺的没认真。
司延走后一年,云珩曾许她自主拟定夫婿,可以有小?但由于世人不好接受,她最好只是私养面首不要?给名分。
她想的是等司延日后回来就是功成名就,做个没名分的面首太委屈了,给他挑个好夫人给个好官职前?程补偿,也定不会亏待他,怎么不比一直跟在她身边好。
最后云珩还是想着正?室夫婿卫昭知?根知?底最为合适,但告知?云皎皎养小?必定还是日后得先与夫婿商议,不能影响夫妻关系。
总归碍于卫昭也在边关,得等着卫昭回来,她闲散时百无?聊赖,闺房里留下了玩乐时草拟的许多懿旨,还有些写?着玩的情?书,和订婚合婚的旨意与帖子。
云皎皎醉中思绪飘散,眉眼轻轻转动?,想着自己年少感情?泛滥多喜欢几个好像也无?可厚非。
那些皇叔伯伯,娶了好几个别人家好女儿,她要?给几个好男儿一个家好像也无?伤大雅,她当时是嫡长公主诶。
司延看?着她许久不再吭声,剑眉拧紧,“你?什?么秘密我知?道了,会想弄死你??”
云皎皎发出些无?意识的音节,反倒笑了,“不告诉你?。”
他嗓音低了些,夹杂着意味不明的威胁意味,“云皎皎。”
她理直气壮,磕磕巴巴的接话,“我就是,就是说出来钓你?,让你?难受。我,我刚刚就很难受,可你?不管我。”
反正?那些东西多半都已经在燕兵入城之后毁了,她就是唬唬他,她只要?自己不找死,司延不可能知?道当年她对他,一直是虚情?。
可惜她早时候不知?道司延是披皮狼,否则应该早些跟他断干净。
什?么守边关什?么婚事统统不牵扯,哥哥登基直接给他升官发财,也不至于现在被折腾成这样?。
不过在某种程度上,云皎皎也觉得自己这是早些年玩弄人心的因果报应。
她想着叹了口气。
司延以为她是不高兴,给了回应,“我以为我一直在管你?。”
云皎皎钝钝的偏头,酒劲让她浑身发酥。
云皎皎闭着眼睛,肩背被按住。
司延无?话可说,“你?很难受?”
“我不喜欢……”云皎皎醉中哽了哽,声音又?低又?弱,“尿床。”
司延听得半真半假,“什?么?”
“没什?么。”
司延安静了一会儿,无?声笑了下。
大约是想要?跟她解释什?么,但又?觉得,这种话给她醉着解释不如醒着。
云皎皎靠在男人怀里,四周寂静无?声,她又?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次日天光大亮之时,云皎皎已经不记得自己昨天回来说了什?么话。
只是身上还残留的感觉,让她对发生的所有事情?还有印象。
床头放着一盏已经喝完的醒酒汤,应当是给她喂过,以至于她现在酒醒之后,还不至于头疼。
她慢吞吞的起床,打开窗户透了透气,远远看?见殷芳的棺椁送了出去。
云皎皎微微眯起眸子,外面支芙听见声音进来,看?见云皎皎在窗前?看?,不由得说道,“今日顾老夫人出殡,姑娘还是别看?了。”
云皎皎应了一声,“顾钦与宁国公家的事,我后面没再过问。”
“姑娘你?过问了也没有用的。”支芙声音压了压,“宁国公前?几日叫顾大人去聊了很久,无?非是想要?息事宁人,这事闹大了总归是不好,即便是毁了宁婉玉的名声,顾大人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
“宁国公就说可以双方取消婚事,但补偿顾大人的宅院和东西都不会少,顾大人应当这两日就搬出去了,我来的时候在收拾东西。”
支芙站在云皎皎身后叹了一口气,“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连母亲被害都只能忍气吞声。”
“看?人了,有的人觉得利益价值抵得过他父母,那就能忍下去。”
云皎皎也没什?么意外的,这走向?是在意料之中。
她回过身,动?了动?唇,好像有些无?所适从的开口,“司延呢?”
“侯爷啊?”支芙少见云皎皎主动?问司延的问题,“出去了,过两日要?准备选秀了,侯爷在帮忙维持京外秩序,可能得过几日才能回来。”
云皎皎微微低头,“哦”了一声。
“姑娘有什?么话要?带给主子吗?”支芙问着,“我与卫辙说一声,他送消息很快的。”
她其实是想问司延昨日探出来的,与西行商队有关的消息,不知?怎么的显得这么别扭。
“不是什?么急事,我听说西行商队有许多好玩的,想添置点解闷了。”
支芙点头记下,“好。”
她帮云皎皎梳洗完,备好早膳就送了消息给卫辙。
卫辙将?消息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