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正经事?,云皎皎其实对于当初司延的想法有太多疑虑,只不过?都没有来得及问出口。
她看着桌上的兵符,坦白道?,“倘若因为这个事?情,真的牵连到你的家人?呢?”
“我母亲早在我离开西平之后就被他们虐待致死。”司延神色很淡,“我已经快二十年没有家人?。”
云皎皎心?下一凉。
“司庭以为我不知道?,时常写信送来以此要挟我,”司延轻弯了下唇,将云皎皎空了“可能他们当真觉得我蠢。”
云皎皎沉默片刻,“所以你要我骗燕沛之,哄司庭过?来是……”
“骗兵权帮公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
空气中有片刻的沉寂。
良久,落针可闻的营帐中传来司延平静到可怖的声音,“我要他们死。”
大内皇宫之中。
云皎皎先前所呆的兰台被清查,留在宫中的禁军侍卫将她存留的东西和?能搜集到的可疑证据全数搜罗,拿出来递到了萧平面前。
“大人?,我们只搜到了一些?银两和?一盒香料。”
萧平打开包裹,简单翻看了一眼,闻到包裹中的香料气息,皱紧眉头散开些?香气。
“还有别的吗?”
“没有了。”
“这点?东西能查出什么?来。”萧平将包裹放进?口袋里,“继续搜。”
后面禁军侍卫们纷纷应声,“是。”
萧平离开兰台,将包裹递到亲信手里,叮嘱了两句。
亲信寻了小路,径直离开。
燕程躺在龙榻之上,忽然间被噩梦惊醒,撑坐起身。
发觉自己还在皇宫大内寝殿之中,四?周一片平静,并无腥风血雨才松了一口气。
他出声,嗓音极度沙哑,“来人?。”
殿外等候的宫女上前,给燕程倒水奉茶。
燕程润了润喉,在龙榻边坐了许久,慢慢的空气中飘过?来一些?清淡舒缓的香气,才让他缓过?来那令人?胆寒的噩梦余气。
连带着因噩梦而生的头疼也?消散了不少。
燕程出声问着,“这是什么?香?”
旁边宫女刚要说话,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宫女低头退开。
燕程很是意外的看着进?来的姜皇后。
姜皇后拿了个精致的小木盒,走?到桌前,“臣妾听说陛下连日睡不好头疼,去求了个方子,静心?养神的。”
她又添了一勺进?去,“叫苏合香。”
香雾从香炉之中袅袅升起。
燕程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你真是难得对朕用心。”
姜皇后放下香料,“臣妾戴罪之身,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赎罪罢了。”
燕程倚靠在旁边, 并未说话。
闻着?熏香气,听着?姜皇后臣服的话,反倒是心情松缓一些。
果然这人都得教训,不教训他们永远都不知道谁才是自己的主子。
姜皇后隔了一段距离看他,平静如水的眸子里夹杂着?微不可查的寒意。
她缓步走上前,“陛下头疼吗, 臣妾帮陛下按一按。”
姜皇后说着?,坐到燕程身边, 帮燕程缓解头疼。
很快,殿外李公公进来禀报,“陛下, 禁军萧大人前来禀报。”
燕程慢慢一声,“宣。”
萧平进殿, 俯身行礼, “回陛下,宫中已经彻查清楚,云皎皎所居住院落里并无其?他可疑物品,但宫中禁军里, 确实存在司延的同?党,前日宫内禁军跟随司延失踪了一批。”
燕程睁开眼睛, 脸色奇差,“所以禁军中坤部?也不干净。”
“可疑的是, 坤部?禁军之中,不止有司延的人, ”萧平直起身子,“同?样也有一部?分?人听从桓王殿下指挥。”
燕程的脸色更差了几分?。
萧平将一份口?供呈上去,“据当时宫宴动乱在场的宫人所言,当时是桓王殿下带了一批禁军在兴平殿后院蹲守,先动了武力。”
“后来,武云侯突然出?现并喊人说桓王殿下行刺,叫了一批人与桓王殿下抗衡。”萧平眉眼微动,“臣以为,哪怕是武云侯有不臣之心,也并不会蠢到在宫宴所有人看见的时候,做谋逆之事。所以应当是桓王殿下事先有什?么动作?,让武云侯发现了什?么,或者产生了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