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心莲大战白莲花
周秀梅也不说笑了,刚刚她只是当大家伙闲聊所以才说的话,也没有诚心想要炫耀的意思,但听到叶欣佳的话她就不说话了。
她觉得她和南墨住在一起挺好的,南墨性子和善,和自己处的也愉快,要是再多一个人她就确定一定能和人处的好,万一起了矛盾大家住在一个屋檐下那得多尴尬呢!
“我们住的地方也不大,怕是住不下。”
周秀梅小心翼翼地说,她看了一眼叶欣佳,果然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色一拉十分不高兴的模样。
“你就是不想让我住过去!”叶欣佳不高兴的很,她都已经开了口,周秀梅居然这么小气,“我住过去又不会占了你们的份额,我也是有分粮的,你是不是就不想我住过去才找这样的借口吧!”
南墨见周秀梅那一脸窘迫的样子,就知道她应对不了,周秀梅岁数小经历的事情也不多,为人又实诚,她以为人家只是和她随口聊天,但她刚刚那一番话说出口那还不得招了人恨。
想想知青院里面刚刚那氛围就知道是起了矛盾,男生那边应该不至于和女生置气,换而言之也就是女生之间的内部矛盾,这种事情也常见的很,以前南墨在上大学的时候六人寝室里面其他五个人都能组合成好几个群,玩的和宫心计没什么差别。
现在女知青这边就住了六个人,再加上有常月华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神经的女人,不闹起来都是她猜的太和平。
不过叶欣佳一受气就想要搬来一起住,别说周秀梅不会同意,就连南墨也不会同意,两个人住的好好的多一个人多的可不是一点半点的麻烦!而且南墨对叶欣佳的印象也算不上太好,如果昨天一开始就选择不住知青院和她们一起住,南墨虽然心里会不高兴但也不会太过排斥。
可现在看她这人的行为,只要稍有不顺心她的地方就能拉下脸,足以见得她的气性不大。
再说了,她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相熟的人来委屈自己?
“我们住的房间的确不大,不过这也不是最重要的,我们住在松花婶家,当家做主的人是松花婶。你要是想住进来你得去找松花婶谈才对,你问我们有啥用呢?”
南墨笑眯眯地说:“再说了,常月华同志都通知我们说打算再建新的知青院,我想叶欣佳同志你很快就能住上新的知青院了,到时候也能住的宽泛一点,所以你也别为难秀梅了。”
叶欣佳看向南墨,看到她那一双黑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的时候心里就忍不住有些发怵,觉得自己的心思都被她看的一清二楚。
她想到南墨怼人的功夫,知道十个八个自己都不是她的对手,自己要是敢在她的跟前闹腾她就能直接半点脸面都不给,她掂量了一下,觉得自己到底还是没这个胆子和她闹。
所以她也只敢不情愿地哼哼:“不想我去住就不想我去住嘛,说那么多干嘛?!”
“对啊,我就是不太想你去住,昨天要留在知青院里面住的人是你,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有什么样的结果就应该自己受着,说白了自己选的路就算哭着跪着也得走下去,你现在又想找补回来,哪有这么轻松的事情。”
南墨脸上带着笑,说出来的话语半点不客气,叶欣佳深吸了一口气,直接转身离开,半点也不想和南墨吵架,反正她肯定是吵不赢的。
只是离开的她到底还是心里不服气的很,觉得自己真是倒霉死了怎么就和这一群人分在一起呢,常月华仗着自己是老人苛责她们,她们这群新来的原本应该团结在一起的人也完全并不团结。
叶欣佳想要搬去和南墨她们一起住一来也是受不了常月华那性子,就稍微多用了一点油就能够让她和发了疯一样不停地叨叨,往后只怕也还有得被苛责。
二来她也是觉得周秀梅这人没什么心眼,看她被稍稍一问就能和竹筒倒豆子一样说的清楚就知道她心肠直的很,这种人最好相处不过了,自己搬过去只要对她好一点就能把人笼络住,南墨脾气不好也没啥,到时候她们两结成一伙孤立她一人就行。
叶欣佳以为自己只要开口,周秀梅肯定会拉不下脸面来拒绝自己,自己搬出知青院也就那样理所当然,她什么都打算好了偏偏就是没料想到周秀梅也会拒绝她!
叶欣佳一走,其他两人神情也有点尴尬,老实说不止叶欣佳打了这个主意,就连她们俩也有过这想法,只是说的没有人快,可现在见到她被南墨怼成了猪肝色的一张脸,她们两人哪里还敢提,还是鸟悄着得了。
周秀梅也不说话了,她左右看看,还是老老实实地站在南墨的身边,决定往后还是少说话多做事就好,也不再往外说自己吃了啥喝了啥了。
卫雪娇和张翠玉两人姗姗来迟,常月华的脸色见到两人几乎是快掐着下午上工前几分钟来的,那神色也不好看的很。
她以为要闹幺蛾子的是南墨这人,毕竟自己去通知的时候闹得挺不愉快的,但万万没想到最能闹的还是卫雪娇这人。
“我不是说了让你们早点过来?”常月华冷着脸开始训斥,“就按照你们这懒散的样子能干多少活,到时候一个知青院得造到什么时候去?”
卫雪娇可不怕常月华:“常知青,大队长都能体谅我们之前舟车劳顿今天给我们休息一天,你倒好一副要把我们当牛当马使的姿态!你们上工的中午还能歇一会呢,我们就得顶着大日头干活不成?”
卫雪娇说着说着,就露出了一副委屈的模样来:“我们刚来大队,熟悉都还没熟悉呢,被你一通知就算人再累也都过来了,这思想觉悟已经够高了。你还要嫌弃我们这不好那不成的,你这是要当周扒皮不成?”
南墨看着卫雪娇的茶味迎面而来,而常月华的脸色越来越黑,嘴角微微弯起。
这是要黑心莲大战白莲花的节奏啊!
看戏看戏!
周扒皮
“你自己迟到不说还在那边有理了?”
常月华听到“周扒皮”三个字脑门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她可真没想到能够从别人的口中听出这样一个对自己的评价。
她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胸口气血翻涌,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这个形容那是形容地主老财的,她可是根正苗红三代贫农出身,哪能被人构陷上这样的罪名!
“你们有得休息半天还不够?就这样的明天你们还怎么下地?我不过就是提醒你们一句就被打上了‘周扒皮’的名号,你们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常月华觉得自己脾气已经够好了,换成别的听到被人说成是周扒皮只怕都能直接跳起来和人干仗去了,自己还能在这里心平气和地说话,这些人统统都没有良心!
“常知青你自己试试看坐了几天几夜的火车一路颠簸地过来大队,才休息了一个晚上勉强也就是睡个囫囵觉而已,我们能不知道明天是要上工的么,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应该是大队长来说。”
没有良心的卫雪娇可见不得逼迫着她顶着大日头来干活的常月华好,所以这会她哭的那是更加的伤心,微红的眼睛扑簌簌落下的眼泪更显委屈。
“你是老人,你昨天还一副巴不得我们不要住进知青院的脸孔来呢,我们说什么了?现在要说建新知青院的也是你,我们也都来了,顶着这么大的日头都来了,你还想我怎么样嘛!你自己都还没上工呢,张嘴就说我们晚了晚了,大队上还知道心疼人怕出事儿让避开着点日头最大的时候,你倒好非要我们大日头地干活生怕不出事儿。这不是周扒皮是什么?”
卫雪娇不想干活,胡搅蛮缠起来那功力也是十足的,这种劲头用在男人的身上有几个男人能够扛得住?可这功力用在女人身上,女人通常都是恨不得撕了人。
常月华可没有南墨那点能耐,就见卫雪娇一张樱桃小嘴不停地叭叭,她是气得整个人都快要冒烟了,偏偏又撕不过人,只能气得要死在一边干瞪眼。
周秀梅拉了拉南墨的手,小声说:“卫雪娇同志也挺能耐的。”
说起一张嘴皮子利索的话,南墨要是排第一卫雪娇就能排第二去,最重要的是卫雪娇这人吧还有更大的能耐就是动不动就能哭起来,哭的可怜巴巴的模样让男人看着就于心不忍。
看看现在,在院子里头昨天新来的那些个男知青一看到卫雪娇哭的那样委屈都皱了眉头,看向常月华的神情都是不虞,就连四个老人神情也不是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