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扫把星的名头就是这么来的。
不过知青院的人和她关系都一般,平常连说话都懒得和她多说两句,卫雪娇自然也就不知道这些人在背后都是这样说她的。
谈伟明听到这些话,倒是若有所思地看向卫雪娇,前头他还真没想过这一点呢,现在听到人这么一说,卫雪娇的命还真是够不好的啊!
“你们胡说什么呢,分明是他们家自个倒霉,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这些都是所谓的封建迷信!”
这会听到“扫把星”这三个字的时候,卫雪娇也是气红了眼,哪个姑娘家的会愿意听到这样的名头扣在自己的身上呢!
“什么封建迷信?前头你没和谈伟明同志处对象的时候,他家不是还好端端的么,就是和你处了对象之后,就一下子落魄下去了!这是事实摆在眼前!”
“而且又不是我们在说,大队上不少人可都是这么觉得的!”
“就是!”
卫雪娇几乎是要气炸了,她哪里知道在她啥也不清楚的情况下她这倒霉的名头都已经传遍整个青山大队了!
就连眼前的谈伟明看着自己的眼神那也是带着几分审视的味道,她狠狠地推了谈伟明一把,自己则是跑回屋子里头去了。
谈伟明越想还真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儿,他现在也不磨着卫雪娇出钱出票买自行车的事情了,回头就去把这事儿和王翠芬给说了。
王翠芬一听那简直就是怒不可遏:“我就说,平常咱们家也没那么多事情发生,现在看来还真是当初我看走了眼,就还当她是个好的呢,现在再看,这分明就是走到哪儿就让哪儿倒霉的啊!”
“不行,这样的女人可不能进了咱们家的门!”王翠芬说,她撸起袖子大有想要出门找卫雪娇把婚事给散了的意思。
“行了!”
谈宏发拦住了王翠芬,“你还觉得咱们家这会不够乱还没被人看够笑话是不是?你要是这么干了,回头咱们家的脸面还要往哪里搁?”
王翠芬委屈地看向谈宏发:“可这人不吉利!”
“什么吉利不吉利的,你说这种话也不怕被人笑话!”谈宏发皱着眉头,“也就是别人在那边胡说而已,你还真当真了!”
谈宏发虽然也不咋看得上卫雪娇,但也不至于真的完全相信这所谓的“扫把星”事件,老大老二老三其实早就已经有了分家的心思,只是掐的在那会而已。
至于自个,谈国柱也早就已经看自己不顺眼了,早想把自己拉下马了。
用这些恰好的事情全都扣在一个姑娘家的身上,谈宏发还不至于干出这种亏心的事情来。
“你人都已经通知到了,日期都商量好了,你说不干就不干了?咱们这么一来,那卫雪娇还能再嫁人?你还嫌弃咱们的名声不够坏是不是?”
谈宏发想着真要这么干了,那他们一家子在青山大队那真是别想抬起脸面来了,就算这会她这人真心倒霉催的,那也木已成舟只能认下了!
王翠芬被这么一说,到底还是没违背自家男人的意思,可心里还是有些愤愤不平的,她可没有她男人那样想的开,觉得事情和卫雪娇关系不大,在她看来这关系可就大了。
你看寻常人家找个儿媳妇就从来没有出过这些事情,也就只有她一个人不一样,但现在消息都已经放出去了,还真是不能不让人进门。
只是王翠芬心里憋屈呢,想着往后等她进了门,看她咋招呼她!
谈伟明也气呼呼地呢,想到自己想要的自行车没戏不说,还得娶回个倒霉媳妇,一想到大队上不少人都在背后说这事儿,他就觉得自己脸面无光的厉害!
咋地,这些破倒霉的事儿全都招他头上来了呢!
新世界的大门
扫把星这说辞也传到了南墨的耳中,她虽然不咋出去和婆娘们聊天,但时不时地就会有人到她这医务室来,又因为是女人的关系,以前不好对人言说的妇科疾病这会也没啥不好意思开口的了。
自然地,大队上发生什么事情也总能传到南墨的耳中,像是卫雪娇得了个“扫把星”名头的事情就是一个婶子来看的时候闲聊说出来的。
后头周秀梅也来和她说了这件事情,说最近卫雪娇和谈伟明两个人吵了一架,像是要闹掰似的,起始点就是谈伟明结婚的想要买自行车,自己钱不够还要卫雪娇贴。
“你说,咋能提得了这样的口!”
周秀梅说起来的时候也是掩盖不住对谈伟明的厌恶。
“有多大的能耐办多大的事!要是结婚的时候是卫雪娇要求有自行车也就算了啊,姑娘家都没提,他一个大老爷们的咋地能好意思说这种话来?我也真是开了眼界了!”
像是卫雪娇提出这样的要求来,周秀梅倒还觉得没多少意外呢,毕竟卫雪娇这人一向又娇又作的,提出这种过分的要求也不算出乎人意料!
可那是谈伟明啊!
以前在地里头看到的时候咋看咋老实的一个人呢!
只能说老实人不可貌相了。
“可能是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吧。”南墨说。
周秀梅一听南墨这话就来了兴趣,就让南墨仔细说说,南墨就把当初年初上县城拍照遇上卫雪娇和谈伟明的事情说了。
“可能是卫雪娇一直都表现出一副家庭条件好不差钱往后能帮衬的模样来,这也无形之中算是增加了谈伟明的底气,觉得不管干啥都能人兜底的吧?家里靠不上还能有岳家能依靠?”
南墨想了想说,“这人一直穷的话倒是没啥,最怕的就是乍然暴富起来,那心里头那些妄念就想出了笼子的老虎,要能克制住或许还好,最怕的就是完全没有克制的心思!”
卫雪娇一直在那边强调她家家境好一类的,这无形之中就放大了谈伟明心底的欲念,再加上在县城的时候,卫雪娇掏钱掏票好不利索,又从行动上提现了这一点,自然地也就引得谈伟明心思浮动了起来。
被压制的心思一旦浮动又咋能那么轻易再重新压制下去,新世界大的大门打开了又怎么可能轻松关上。
“所以啊,处对象的时候你得看清楚人家到底是图你这个人还是图别的,要是图别的,那还是及早抽身比较稳妥。”南墨说。
周秀梅听着南墨这话,她嘻嘻笑着:“那可不,谈明江同志就是图你这个人!”
面对周秀梅这调笑,南墨也不在意,“我不同样也只图他这个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