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她自觉自己要和人吵架干架那还能成,这和人讲道理啥的完全就不在行啊,思来想去的,她觉得大队上最靠谱的还是南墨了。
她脑子灵清,做事有条理,而且她是个心眼好的,是个打从心底里头会维护姑娘家的人,找她一起干这个事儿那基本上是没错的。
南墨一听王秧子的来意,那就知道她是想干啥了,这是想让自己开一堂思想品德和生理卫生教育的课嘛!
“婶子知道这事儿有点难为你,但这一次都是找咱们大队上还没嫁人的姑娘家说事,不会丢啥人!”王秧子说,“而且这事儿也挺有必要的,这姑娘家的岁数大了瞅着钟意的男人心里只觉得啥都好,万一被人一哄二哄一闹二闹的脑子一个发热钻了小树林提前烧了窑呢!”
王秧子自己也是从姑娘家过来的,自然知道姑娘家有了钟意的人之后就容易犯糊涂,提前烧窑的事儿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只是大多数男人也正好是钟意姑娘家的,回头都成双成对了,这才没闹出大事来。
可现在不是以前啊,作风问题严谨的很,提前烧窑的事情能少干还是少干的很,万一男人不认账呢,那回头吃亏的可就是女儿家了。
这教育那是很有必要的,而且青山大队也实在经不起再出现一次卫雪娇和二癞子的事情了,出了一次就够受了,再来一次,青山大队的风评都要没了!
自尊自爱小课堂
“我瞅着婶子还是挺会说的啊,给大家伙开个会那还是可以的!”
南墨听着王秧子这话,觉得婶子还是挺能说会道的,压根就没必要找她一起去呢。
“嘿,对着你一个人我当然能说拉,可要我对着那么多人,我哪里还能说的出来!”
王秧子笑着说,她一想到自个要和那么多小姑娘家说这件事情她也还觉得有些怪不好意思的咧。
南墨想了想,觉得王秧子这件事也蛮正经的,至少对姑娘家来说没啥坏处,想了想也还是点了头。
王秧子见南墨点了头,她也就高兴了起来,“那咱们到时候就把没结婚的姑娘家都叫过来听听!唔,你这医务室也小了点怕是到时候也坐不下!”
这要是天气暖和,还能在外头院子里头大家伙叨叨事就完事儿了,可这会天气冷,外头站不住,屋子里头那也坐不下。
“那还是去谷仓吧!”王秧子说,“我们大队也就只有那个地方还算的上宽裕一点,能容得下咱们这么多人!”
想想大队上正适龄的姑娘不少呢,还有知青院的那些姑娘家,重点也还是知青院的姑娘家,王秧子感觉自己这会都有些怕了这些有文化不怕事儿姑娘了!
想想卫雪娇不就是这样的人么,都还是个高中毕业的呢,想他们大队上正儿八经高中毕业的也没几个人,可谁有她那样的胆子呢!
别的大队上的下乡知青,据王秧子所知那也的确有不少事情的,胆大一点示爱的有的,至于有没有偷摸着进了小树林的那也不好讲,只是没有像是卫雪娇这样胆大,然后又倒霉地被人当场指正出来的。
这会的王样子那可是真怕了。
搞破鞋这种事情,前几年闹大的时候可不像是现在只把人送去改造啊,丢人不说还容易出人命呢!所以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再出了,他们也怕小兵的到来!
南墨也无所谓上哪儿开这一堂课,“成啊,谷仓那边比较大,的确能容得下。婶子你也别太担心,这种事情就像你说的那样,是个独例是个特例。这会有卫雪娇的事情打头呢,大家伙都记挂在心上的。”
“嘿,”王秧子摇了摇头说,“你是不知道婶子我都没睡好,这搁几年前咱们自个大队就能把事情给处置了,就算闹也闹不到哪里去,可现在形势不一样,稍微有些风吹草动的那可能就闹成泼天大祸!”
“也不瞒着你说,搁嫂子年轻那会,村子里面看对眼的姑娘小伙钻了小树林苞米地啥的也都有过,可那会和现在不一样,事情揭过就算了,人后头也都结婚生子了。可这几年里头这就不是啥小事儿了,提前烧窑的,传出去坏了名声就算了还都坏了前程的!”
王秧子说的认真,她这会突然像是想起了啥一样地看向南墨,小声道:“你和明江这孩子处对象没干过点啥吧?他这在厂子里头情况正好的,你们就算想做点啥,那也得熬过这一段时间,等领了结婚证之后再做啊!否则要是坏了名声,他在厂子里头可就没啥前途了!”
南墨一听王秧子这话,急忙道:“我哪能不知道轻重,我们心里都有数呢,绝对不会干出给大队上抹黑的事情!今年过年明江就和我回家见我爸妈了。”
王秧子见南墨这一本正经严肃模样也是松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们两心里都有数,就是怕年轻小姑娘壮小伙的没把持住坏了事儿!前头因为这种事情毁前途的也是不少。你们知道分寸就好!”
“那肯定,”南墨认真说,“结婚领证之前绝对不会胡来的!”
王秧子见南墨保证,心里也是一松,可别说她这会还真有点草木皆兵了,就怕再来一次,她就得在地上躺着让南墨扎针来了。
“那成,你想想一会要咋说,我呢把姑娘家给叫去谷仓去,”王秧子说道,“一小时后,咱们就谷仓见!你可得好好给婶子我长长脸啊!”
南墨心想,讲作风问题呢,这有啥可长脸不长脸的。
不过她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心里开始思索着一会要咋说这种事情,不如就讲一堂女性如何自尊自爱的课堂好了,能把作风问题一并带上,还能让人懂得如何爱护自己。
泾渭分明
男人是带有攻击性的。
南墨至今还记得自己高中那会班主任上生理卫生课上为了劝告她们这些青春萌动期的小姑娘不要沉迷在早恋时说的第一句话。
现在也到了她开始讲这一门课的时候了。
南墨在心底构思了一下自己一会要讲的东西,当然她也没打算说的太严肃,毕竟这会大队上就已经足够草木皆兵的了,没结婚的姑娘大多也已经从爹娘口中知道一些事情了。
这年头的姑娘虽然淳朴,但也不至于到愚蠢的地步,王秧子是出于好意,可要动不动就三申五令的,反而会引起腻烦心态。
可别说,中二这种情况不管是在以前还是在现在都有可能会上演。
南墨估摸着差不多时间了,这才把医务室的门一锁,慢慢悠悠地往着谷仓去了。
这会的谷仓也已经有不少人在了,除了没结婚的姑娘之外,就是一些大娘也都过来了,看样子是打算来凑个热闹听听到底是要讲个啥玩意。
对于这种情况,南墨也不陌生,毕竟喜欢看热闹啥的都是人之常情,大婶们听也就听了,要知道这些大婶私下说起荤话来的时候可是一点都不比男人们差哪里去的!
王秧子也早早地过来了,自己通知到的人基本上都来了,她这会通知的大多都是十五岁以上的姑娘家,毕竟在乡下,十五六岁的姑娘家已经不算小了,大多都已经是家里的一个劳力了,结婚早一些的,没到十八出了门子的也不少。
看到那些个熟悉的婆娘,王秧子那也是老神在在的很,这些闲的狠的婆娘那向来都是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钻,这会凑在没结婚的小姑娘这一头也不嫌自己是个老黄瓜呢!
“你们这些人啊,我这明明说的是让小姑娘们过来,你们还非要来凑这个热闹!咋地,老黄瓜装嫩秧子?”
“嘿,这不是来听听么,大队上刚出了这种事情,这心里头咋都觉得不安稳的很,自家姑娘那还是得看紧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