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含糊,直接就和陈美华说了,陈美华早就已经在日日的辛苦劳作之中磋磨的瘦了十多斤,也早就已经熬不住了,自然也就答应了。
可在答应了嫁给董梅青那个傻儿子的时候,陈美华还是不死心地给南方家寄了信,希望南墨能回来参加她的婚礼,只要南墨一出现,说不准董建国就能得手,那自己还有余地转圜。
这一封信,陈美华等了快一个半月,终于等到了从南家的回信。
那回信是南祁写的,一张信纸上就写了硕大的两个字。
滚蛋!
春回大地
南祁在写完这一封恶心人的信之后就高高兴兴地给南墨写了信,把自己干的好事儿给说给他亲爱的姐姐听了,想得到亲爱的姐姐一个奖励的夸夸。
就算他岁数还小,那也是个能干大事儿的人!陈美华这人那是有多远滚多远,当他不知道么,说什么结婚的时候想要亲人在身边,她自个没爹娘的?
还不是想着骗了他姐,这人心肠可坏可坏的了,就是应该不给半点好脸色,结婚啥的找自个爹娘兄弟去,他们家才不伺候呢!
等到南祁这一封信到南墨手上的时候已经在三月了,南方早就已经春暖花开了,而在北方这里还是依旧冷的很,漫长的冬季虽然还没过去,但也已经有了冰雪消融的迹象。
河道里面的冰虽然还没有全部化完,但也已经有些开始松动了,河道边的也已经能瞅见流水,这会大队上年长的也就开始三申五令了不许再上河面玩,免得到时候出了啥意外。
就他们这儿就一条算不上太大的河,所以跑冰排的时候还算不上太过壮观,以前南墨也看过北方的跑冰排,那真叫一个奇观来着!
不过跑冰排也象征着北方已经有了春回大地的信号,再过个把月,积雪和寒冻都将彻底远离,到时候就正式进入了春耕的季节了。
这会地还是冻的,自然也就干不了啥,有勤快的就会往山上走,捡点柴火啥的回来运气好的时候说不定还能打到个山鸡野兔的,当然也可能会遇上更危险的玩意,毕竟冻了好几个月了,山上的野物也不知道是啥情况呢、
卫雪娇的事情也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月,风声也基本上已经过去了,整个青山大队的氛围又回到了当初轻松的时候。
谈国柱这个大队长的脸色也都已经恢复正常了,虽然前头出了那样丢人的事情的确让他颜面无光,可这件事情原本就不是他能一手掌控的,要说丢人,谈宏发家可就比他还要来的丢人呢!
所以谈国柱也很快恢复了,壮志酬筹地干他的事业了,只要事业干的好,今年年头虽然挨了骂年尾说不定还能得个夸的。
再说了,今年夸不了那就等明年呗,他可不相信他们大队还能年年闹出这种事情来,真要是那样他这大队长一职干脆也就趁早别干算了!
谈国柱不恢复过来也不成啦,因为前头预定的猪崽子已经送过来了,三十头猪崽子嗷嗷叫唤着,每天光是操心这些都来不及呢,哪里还有闲心关心那点破事儿。
每天一张开眼,他心里想着的就是三十头猪崽子吃食问题,这会还小那还不算个啥等到后面长大了之后,那吃食啥的可就每天不知道要操心多少呢!
这会集体的猪棚都还没盖好呢,所以这会都还养在地窨子里头,这地窨子也是大队里头建的,往年的时候也都是这样猪崽送过来之后先养在地窨子里面。
别小看了地窨子,这会在林场矿场啥的就有不少上工人就在地窨子里头睡觉,里面有火龙一烧暖之后和在家里也差不多。
这会地窨子用来养猪那也是正好,只是三十头猪崽养在地窨子里头,操心的事情也是不少,还得每天张罗了人去打扫和喂食。
这会也算是上工了,谈国柱安排的就是大队上需要人照应的人家,松花婶就是其中之一。
松花婶也不嫌弃早早上工,她这家里现在也就只有她这么一个劳动力,等到开春之后家里大妮还能带着小妮去割猪草赚点工分,她这会先上工每天能多攒点工分,等到年底的时候也就能多攒点钱和粮了。
再说,也就是打扫和喂食这事儿也算不上太累。
南墨这个赤脚大夫也上了阵,在猪崽到来之前,她就带着分配到养猪这个活的人把地窨子进行了一通打扫消毒,还有就是把地窨子分了栏。
等到猪崽到了之后,南墨还得隔两天就去看一眼,毕竟在现在这种环境下,卫生条件到底还是差了一点,谈国柱就怕猪崽出了大问题着急的嘴皮子都上了火,她也不得不应着谈国柱的要求多去看顾一下。
去一次,南墨就得头大一次,哪怕她都戴上了两层口罩那都没啥用,那气味真的是谁去谁知道。
别问,问就是后悔当初为啥要奋起,为啥要搞养殖事业,她应该还是当一条完美的咸鱼才对!
而且这送来的猪崽里头有一半是公猪,还都是没煽过的呢。
社死
关于煽猪的事情,谈国柱还特地和南墨说了呢,说猪崽子刚来,还得先养一养,等到天气再暖和一点的时候再开始煽就好。
大队上畜牧站的同志每年到春天煽猪的时候都忙的很,忙的不见人影的,毕竟他们这儿好些个大队呢,还有农场啥的,只要有养猪的地方畜牧站的同志就可能随时被请走。
以前他们大队煽猪的活那都是老方干的,也就是去年老方去了部队,大队上煽猪的事请的就是畜牧站的同志。
不过谈国柱还没残忍到这个份上,他也寻思着南墨怕是没经历过这种事情,所以今年还是请畜牧站的同志过来做个示范,让南墨好好学一学,今年要是养的不错,那明年的时候就不请人了,直接让南墨上手就行!
“我知道你这姑娘是个聪明的,你这看人的毛病都能看的妥妥当当的,就是煽个猪啥的那也难不倒你!”谈国柱一脸自信十足地对着南墨说,“这活说简单也简单的很,畜牧站的同志可利索了,要不了一会就能煽一头猪,你到时候多看着点,回头让你上手练一练,等到明年这会这活就交托给你啦!”
面对谈国柱这信赖十足的话,南墨还能说啥呢,只能是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保证自己到时候肯定好好和畜牧站的同志好好学,争取一举学会明年帮助大队省事儿!
谈国柱听到南墨这话,对南墨这上进表示十分的认同,笑得和朵大菊花似的。
“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这也算是一门好手艺!搁以前的时候还有专门各个村子上转悠的煽猪匠呢,只是后来干这一行的越来越少了,现在都得找畜牧站去了!”
谈国柱想着他年轻一点的时候,走街串巷的小买卖人卖油郎啥的都有,更别说还有煽猪匠了,这会这些人都没了,有能耐的说不定混进了站子里头,没能耐端上铁饭碗的也就只能老老实实地种地挣工分了。
南墨一言难尽,这样的好手艺她其实并不想要。她以前最大的手艺最多也就是用实验室的兔子缝过兔毛手套而已,要知道在医学医学生的实验台上除了老鼠牛蛙就是兔子了,压根就不会出现猪这种生物!
不过被在如此托付重任的,南墨除了说好还能干啥,这会流的泪都是当时脑子进的水。
南墨检查过卫生之后就从地窨子这头回到了医务室。
地窨子昏暗不见天日,又养着好些猪,每次回来南墨都觉得自己身上都沾满了那一言难尽的味道。
到院子里头,南墨就瞅见下班回来的谈明江在院子里头逗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