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侯歪着脸,表情彻底扭曲了:“我叼你个臭bia——”
“不要拿我道德绑架我的同学,这很恶心,”少女面色镇定地打断,一字一顿冷漠道:“交往就交往,不需要这种比赛,我给你们一个月时间。”
宋达立刻失声:“小花你别——”
“我来跟你比,”
宋达话音未落,就被路炀冰冷地嗓音沉沉打断。
只见学霸神色前所未有的冰冷,镜框下的瞳孔如墨般漆黑,不见丝毫温度:“不需要赌约,自己挨揍的准备,因为你们没有除了输以外的第二选项。”
“嗯哼,”
贺止休轻轻一挽袖口,笑得堪称温和:“或者你们要是嫌好了再挨一顿打太浪费恢复精力,我也不介意现在提前预支哦——没关系,医药费我全包。”
后颈
“你再说一遍, 谁来比!?”
翌日,三班走廊寒风大作,没关紧的门板被吹得来回摇晃,咚隆作响吵耳异常。
然而此刻却没人在意这点动静。
只见后排位置几乎汇聚了大半个班的人数, 站在其中的姚天蓬话音落下的瞬间, 啃到一半的薯片也因为听闻的内容而啪嗒一声摔落在桌。
“路路路路——”
“是的,你没有听错, 就是路炀, ”
许棉枫趁机抢过薯片,眼明手快地抓起一把塞入嘴里。
然而从涣散且肌无力的眼皮上来看, 他显而易见还沉浸在昨天校后门的事情中,尚没能完全回过神来。
此刻边嚼着薯片,边面色沧桑地含糊不清道:
“当时情况之危机, 对面的粗言秽语之厚颜无耻——尤其是隔壁小花那一巴掌, 我们所有人都惊呆了,根本没想到该怎么回复;原本我都做好了再打一场、招来弥勒佛写三千字检讨书的准备了。”
“结果路炀就应战了吗?”坐在前排的文锦之也忍不住回头问道。
“是!啊!”
许棉枫咕咚咽下干巴巴的薯片, 澎湃道:“你们不知道, 当时那场面, 那情况;路炀那气势,那背影,那姿态,那……”
“那个屁, 你倒是快说!”
姚天蓬急得瓜皮头都要静电了,刷一声抢回了薯片。
结果还没来得及抓,头顶无数只手陡然从天而降, 再回过神时,满满当当的薯片已经连半点渣都不剩了。
他差点心态崩溃:“卧槽你们这群牲口——”
然而牲口们没有搭理他, 所有人紧盯着许棉枫:“班长居然还会玩滑板吗?”
“不禁会,貌似还很溜,”
许棉枫立时来了劲,满脸正色:
“当时那个傻叉鸡冠头要来撞我——当然我是宁死不屈坚决保护文委的人身安全,为此即便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结果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息,一架滑板以雷霆万钧之势飞跃而来,猛然撞上鸡冠头!就像这样,”
许棉枫刷一把再次抢过姚天蓬掏出的第二包虾条,两掌夹击之下,袋子咚隆一声应声而破。
而他在咚隆声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速抓了一把塞入嘴里,含混不清又满是感慨道:
“然后鸡冠头就当场摔了个四脚朝天破口大骂,你们不懂那场面,真的,我昨晚半夜做梦都是这个素材,爽得我头皮发麻。”
许棉枫的描述堪称声情并茂,神色间的心驰神往也没有半点虚假的影子,但此刻所有人都不太能想象出这一画面。
毕竟常年稳坐年级第一的顶级大学霸平日里素来沉默寡言、冷淡如冰,看上去除了学习之外对什么都不太敢兴趣;
更别说滑板这种一看就跟学习毫不沾边、甚至绝大多数时候还会被广大长辈斥责玩物丧志的小众爱好。
“不过我听我高三的表姐说,那个孙侯这方面似乎蛮厉害的,本来咱们往年运动会都没滑板,他愣是跟学校领导申请出来了,”
良久面面相觑中,姚天蓬抱着自己又瞬间被瓜分半袋的虾条,憋屈无比地幽幽问道:“班长会玩,但会和很会是俩回事,咱班这,确定打得过不?”
许棉枫激动的神情终于顿了下去。
只见他叼着虾条恢复回方才的一脸沧桑,深深叹了口气:“不然你们以为方佩佩和武子鸣为什么一大早就在路炀跟前发癫呢?”
话音刚落,就听前门咣当一声被人从外推开,紧接着是方佩佩急促的脚步和无比嘹亮的声音:
“路炀呢!?有人看见路炀没,我特意回寝室拿了手机想给他看视频,怎么突然人就不见了!?”
武子鸣跟着蹭出来:“报告首长,厕所也没人,尿遁可能性远远低于百分之三十!”
刹那间只见方佩佩痛心疾首地攥紧手机,目光飞速从后排汇聚的人群里逡巡而过。
许棉枫咽了咽口水,在激烈的注视中倾情提议:
“……要不然你把视频发班群,然后艾特他?”
方佩佩恍然大悟,立刻掏出手机,指挥武子鸣:“快,我现在发,你艾特路炀——以防万一学霸不带手机,把贺止休也艾特上!”
“为什么要艾特贺止休?”姚天蓬忍不住问了句。
“因为他俩最近不是跟连体婴差不多,”许棉枫小声说出半个三班群众的心声:“走哪儿黏哪儿,还鬼鬼祟祟的——要不是他们一个beta一个alpha,还以为是在偷摸谈恋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