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鱼醒来的时候,他那大哥哥已经走了。坐在床上迷糊了好一会儿,才打了个呵欠,拿过衣服穿了起来,自从半个月前的那个晚上,大哥哥差不多天天来和他睡觉,可能是因为抱着他这个小孩睡觉舒服?其中缘由他想不通,也不去想了,大哥哥定是觉得和他睡觉舒服才会来。而和大哥哥睡觉不但暖和,容易睡得沉,而且似乎大哥哥有输入内息在帮他调养身体,一觉醒来,不会觉得从里到外的冷。
不过,话说,目前的解锁剧情,都是大哥哥的那些事业,怎么不见大哥哥的感情路线?他模糊记得大哥哥这个男主可是开启了后宫文的流男主。
林静鱼挠头,不解,按照这个世界的世俗,大哥哥已经十八了,已经戴冠了,该定亲了成家了吧。也或许,已经定亲了,但是他不知道?罢了。那也和他没啥大关系。
穿好衣服的林静鱼就唤来外头端着热水的平平和寿一寿二,待洗漱后,林静鱼问了平平拓苍镇上的过年情况,这半个月来,平平被他打发去了拓苍镇,一来是收集信息,二来是盯着福来客栈和布铺的整修情况,顺便锻炼锻炼平平的能力。
他身边的寿一寿二三年后就要回大哥哥身边,到那时候,他身边又剩下平平一人,而虽然说可以再找一个仆从,但他不习惯,平平是他的助手,他从不将他当成仆从,所以,趁着身边有寿一寿二的时候,赶紧的将平平派出去,锻炼锻炼,将来也好为他处理外头的事情。
“德来管事已经在外头等候了。”待林静鱼问完后,寿一恭敬上前说着。
小鱼儿成长记10
待商德来恭敬上前请安,寒暄几句后,商德来恭敬说着,他家大姨会赶在大年三十前来和他们一起过年,但这似乎是私底下的行为,这农庄是属于裕亲王府的,虽然他和娘亲妹妹被逐王府,但所住的地方却是属于王府的,娘亲要来和他们过年,是必须获得王府同意的,而眼下他大姨的意思是打算偷偷来,不欲告知王府,林静鱼皱了一下眉头,难道大姨不知道,他家大哥哥最近一直来往于农庄?
“这事……我会告诉大哥哥。”林静鱼说着,便转开话题,拿着昨天拿到的邸报认真说着,“德来叔叔,我想办一份报纸。”
“报纸?”商德来有些错愕。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这样,类似于邸报,但是不谈政事,就谈地方风俗,还有一些八卦,额……就是一些家长里短的,比如说,我老师宋文泽他不是写意君子嘛,就说说写意君子家的趣事呀,最近可是出了什么大作呀,有没有女子追着写意君子,咳咳,就是那个爱慕钦慕之意嘛。或者哪家比较有名气的才女呀,穿了什么衣服呀,描摹一下,画一下……哪家酒馆呀,比如说咱家的客栈,有什么好吃的饭食?特色的好吃的菜?……”林静鱼碎碎的说得口干舌燥了,接过寿一递来的茶,喝了几口,才吁出一口气,见对面坐着的商德来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了,才笑道,“就是谈衣食住行,名人的那些趣事,不涉及政事的。”
“公子,您这想法甚好,小的觉得可行,但是,是否会犯忌讳,这个小的无法商榷。”商德来严肃说着,言下之意,公子是否要征询一下世子殿下的意思?
林静鱼点头,这个他懂,“放心,德来叔叔,我本来也想问大哥哥的,但最近大哥哥事情比较忙,我是觉得没有问题的,这份报纸就是一份八卦周报而已,也不会犯什么忌讳。你先帮我们准备一下,这里头具体的计划,我会写一份给你。”
商德来听林静鱼这么一说,心头倒也安定了,看来小公子是知道深浅的,便恭敬应下。
又说了些琐事,商德来便起身告辞了。
商德来走后,林静鱼侧头看向寿一,“我要办的这份八卦小报,你待有空便问询一下大哥哥,或者二总管也好,看看是否会犯了忌讳。”
寿一恭敬应下,垂眼遮蔽了眼底的震惊和叹服,主子有禁地影卫,以及遍布天下的探子,但若是能够再有这么一份八卦小报的话……但小公子也许并未想到这些?无论如何,此事必须禀报于主子。
寿二此时捧着一个长盒子前来,双手高举呈递,“公子,这是主子送来的。”
林静鱼好奇接过,打开一看,哎?一支略显粗糙的笔?
“公子,这是主子自己做的。已经用了多年。”一旁的寿一低声补充着。
昨晚主子深夜到来,放下了这支笔,淡淡的吩咐着,待明日再拿给公子。这支笔,跟随过主子的都不陌生,那是主子自己亲手做的笔,并使用多年。如今这支笔却是送给了六公子。
林静鱼一愣,随即弯着眉眼,咧嘴一笑,“寿一,放我桌上笔架。”
上京,东街,一巷,那是上京人都知道的,王室宗亲,炙手可热的六部大官才能购置房产居住的地方,如裕亲王府,当今圣上的胞弟裕亲王,就在这条巷子里。再如户部尚书宋大人的府邸,以及四大氏族之一的宋氏也在这条巷子里。
裕亲王府的深处,后宅的大院里。
架设于湖泊上的回廊亭子里,有着绝美容颜的妇人坐在亭子里,一边慢慢的饮茶,一边柔声说着话,“虽说大郎非我所出,但也是我膝下长大,如今太后慈爱,要为大郎择亲,我自然也是要关切一二,就是不知,贵人们可有属意的?”
坐在她对面的俊伟男人脸色阴沉,“母后看中了宋家的嫡女,皇嫂却是看中了卢氏女。”
妇人一愣,随即轻轻柔柔的笑了起来,只是笑容带着几分意味不明,她出自王,当今皇后是出自卢氏,而太后出自宋氏,呵,这可真是,难怪王爷这般阴郁。四大氏族这都是巴不得能把世子圈进他们的圈子里,但,这也问问圣上和王爷是否愿意了。
“大郎的意思呢?”裕亲王妃王氏柔声问着。
他们家的那位七绝郎君,可不是谁都能拿捏的。
“大郎的意思是随意。”提及他那位身世“不明”的嫡长子,俊伟男人——裕亲王脸色更加黑沉。
——因为嫡母是白氏,白家军的唯一嫡女,白家军战死后,母后和皇兄便立即将他的这位嫡长子接进宫中抚养,说是心疼?哼,当时朝廷边境的那隐晦不明的局势,他自然也是看得明白,白家的九位郎君全部战死,激起了白家军的愤怒,若是他的这位嫡长子再有万一,只怕母后皇兄要面对的可不仅仅只是朝堂边境的乱局。于是他默认了,自那之后,他的这位嫡长子身份是王府世子,可在朝堂和白家军眼里,却不只是王府世子了。
如今,大郎已经弱冠,看似没有任何朝堂势力,但名声却是响亮得很,而似乎也不是没有朝堂势力。至少,母后和皇兄无法掌控他,两年前的黑甲军,前阵子的上了奏报直接推辞了年夜的宴会,呵呵,如此也好。
“随意?”裕亲王妃皱起眉头。
“他的婚事,他说了,他既然无法做主,就随我们。”裕亲王冷冷说着,而且这话是当着皇兄母后的面说的,大郎的直言不讳,让皇兄和母后都一时间尴尬了,看母后和皇兄尴尬了,他心头却是舒爽了。
“大郎说的是。”裕亲王妃轻柔的声音慢慢的说着,“既然如此,王爷,那你心里可有属意的?”
“王妃应该知道,大郎的婚事,没有母后和皇兄点头,你我费尽心机也是枉然。”裕亲王眯眼看着对坐的为他生了两个嫡子一个嫡女的王妃——当年王氏的嫡女,才貌仅次于白氏的女人。
“话是如此,但大郎不是说了吗?随我们,你是他父亲,我是他继母,自然,只要大郎随我们的意思,那我想母后和皇上应该也不会反对才是。”裕亲王妃说着,扬起温柔的笑意,透着几分意味深长,“王爷,既然氏族女子,让母后和皇上难以抉择,不若,就择宗亲之女如何?”
裕亲王眯眼,宗亲之女?
“长阳公主如何?”裕亲王妃轻声问道。
——如今上京的第一美人,才学高华,曾经和七绝郎君共作了几首诗词,也曾在宫宴上和七绝郎君一弹一舞的长阳公主,是宁王之女,破格获封公主称呼的长阳公主。
——她的妹妹的女儿。
够格了吧。
裕亲王慢慢的点头,“是个不错的人选。”哼,又是一个王氏女。
“待我与大郎谈后再说。”裕亲王慢慢说着。
裕亲王妃便笑了笑,不再提及此事,转开话题说起过年的事宜来。
当纷纷扬扬的小雪又再次飘落的时候,大年夜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