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节(1/2)

成亲半年的秦菁已经被继子继女和几个姬妾折腾的心力交瘁,只觉得这两个孩子完全没有赵宝丫可爱,如果当初嫁给赵凛了……她越想越难受。

她性子软,又立不起来,凡事都喜欢找席知府来解决。席知府起初还觉得小娇妻依赖他,特有面子,满足了他生为男人的虚荣心。但时间久了就厌烦起来,好几次训道:“你是正头夫人,若是立不起来平白叫人笑话,不要无事只知道哭哭啼啼!”

秦菁情郁郁,在出席夫人之间的聚会时,听闻这次乡试的解元是赵凛后,终于一病不起。

她这是心病,吃什么药都不管用,如此月余。秦母和宋姨母赶去看她,却被她拒了。只让贴身的婢女传话说以后都不想见她们了。

还带了句话:“母亲误我,今后就当我死了吧!”

秦夫人心口像被剐了一样疼,偏偏回去时,又恰好看到陈县令带着赵凛来拜访席知府。那被她们欺辱的软糯小姑娘也在其中,笑得像朵花骨朵似的。

瞧见她们还挥了挥手。

这是不好装作瞧不见了,秦夫人和宋姨母朝着席知府、陈县令屈膝、赵凛屈膝行礼。然后朝着赵宝丫亲切的喊道:“哎呀,这是举人老爷家的小小姐吧,长得可真好看!”两人嘴里夸着,心里却憋屈。

她们这么大一个人了,却像要像个小姑娘谄媚屈膝!

赵宝丫笑得牙不见眼,等从席府出来,坐进马车里。她就凑到她爹身边,小小声又兴奋的说:“阿爹,真是太解气了!就像甩了她们两个耳巴子一样解气!”她说着用力甩了两下小手,做出打人的姿势。

赵凛也很高兴:终于有人喊他闺女小小姐了!

他离目标又近了一步!

权势可真是个好东西啊!

81

赵凛从席知府府上回来, 辞别陈县令,带着闺女一同去顾山长处。

顾山长正在和赵春喜下棋,瞧见他来态度依旧和从前没什么变化。一局终了, 他朝赵凛招招手,赵春喜会意, 起身把座位让给赵凛。

师徒两个又下了一盘, 平局。

顾山长看出他在谦让, 把子一搁,臭着脸道:“下棋讲究棋逢对手, 你让子做什么?”

一旁的赵宝丫撇撇嘴:“不让顾爷爷肯定会说我爹急功近利, 好赖都让你说了。”

顾山长被怼, 蹙眉道:“你一个女娃娃嘴皮子这么利索做什么?当老师的还不能说你爹两句了?”

赵宝丫看着鞋尖, 语气散漫:“能!”

顾山长懒得搭理她,朝赵凛和赵春喜道:“你们两个胜不骄败不馁, 中举只是为官道路的第一步,当笃行致远, 砥砺前行。”

他说话的时候赵宝丫就在鹦鹉学舌,顾山长嘴上虽然不饶人, 但对赵宝丫也算是纵容的。只瞪了她一眼, 就把她赶到顾夫人那去了。

两人又陪着顾山长下了一午后的棋,临近日暮时分, 三人从青山书院出来,赵凛带着赵宝丫刚要走,赵春喜就问:“你们是要去何记庆祝吧?怎么,不请我一起?”

钱大有和马承平一早就提前说好, 今夜要在何记给他庆祝中举。按礼说,他和赵春喜的关系, 有酒是必然要请他的。但对方落了榜,再请就有点不通人情了。

赵凛诧异:“你如何知晓的?”

赵春喜豁达道:“一早碰见了马承平来送粮,他说的。别把我想象的太脆弱,没中就没中,天下那么多学子,又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我下次再考就是了。”

赵凛笑了起来,拍拍他的肩:“是我狭隘了,走,一起去喝两杯。”

赵春喜也笑了起来,同父女两个一起往何记去。

苏玉娘早留好了雅间,三人一过来伙计就把人带了上去。马承平和钱大有正在雅间里玩叶子牌,听见有人进来,抬头打招呼时,看见赵春喜都愣了愣。继而又笑了起来,招呼道:“子晨,清之,快过来玩两把。”

赵春喜连忙推辞:“我不会啊……”他是真没碰过这些玩意。

马承平起身,把人拉到座位上,道:“你这么聪明哪有不会的,来来来,出来玩放开些。”

他回头求救的看向赵凛,赵凛跟着坐到座位上,笑道:“一起吧。”

马承平直接把牌塞到他手里:“你看,清之兄都说了,今日他最大,必须得玩两把。咱们也不玩太俗的,谁输了就在脸上贴纸条怎么样?”

盛情难却,赵春喜只得坐在桌上认认真真学起来。赵宝丫最是积极,拖了条凳子挨着她爹坐,但凡谁输了,她立马拿出纸条往谁脸上贴。几圈下来,赵凛脸上干干净净,其余三人脸上贴了不少纸条。

钱大有把牌一推:“不玩了不玩了,和清之兄玩这个没意思。”

雅间的门被打开,赵小姑和赵星河提着酒进来。钱大有立刻站起来去接:“正好有酒,牌就收起来吧。”

赵小姑瞥了眼赵春喜也很是诧异,面上显出薄红,有些磕巴道:“大哥,玉娘姐姐让我来问问,饭菜可以上了吗?”

赵凛:“上吧,给丫丫和星河上点花蜜水,虾仁蛋羹来一份。”

赵小姑全程低着头,匆匆走了。

今夜开心,四个人敞开了喝,喝到临近子时。赵宝丫和赵星河都睡着了,赵凛一人把他们三个都喝趴下了。赵凛脱下外衣,盖住闺女,然后步伐稳健的拉开雅间的门。一楼还点着几盏灯火,苏玉娘和赵小姑坐在桌边点钟,马府和钱府的书童已经睡得人事不醒。

“翠香……”他轻声开口,苏玉娘惊醒,拍了拍身边的赵小姑。“起来了。”

赵小姑连忙把马府和钱府的书童喊醒,两人赶紧上楼,把自己喝醉的公子扶了下来,匆匆告辞。赵春喜家住得远,送回村子是不可能,青山书院也没他住的地方,县学此时关了门,送到客栈一个人也不放心。

赵家是没有空屋子了,何家还有一间空房。大半夜的也没人瞧见,先让他睡在何家,明早从赵家出来就行。

赵凛来回两趟,总算是把所有人都送了回去。

赵小姑把赵春喜扶进屋子里,给他脱了鞋,又打了水给他擦脸,最后细致的把被子拉上。等出房间,朝苏玉娘道:“玉娘姐姐,春喜哥麻烦你了。你自行去睡,我来看着他就好。”

夜风轻扬,苏玉娘看不清楚她神色,她打了个哈切道:“你也去睡吧,我瞧着他酒品挺好,应该不碍事。”

赵小姑站着没动,苏玉娘困惑:“怎么?你还有事同我说?”

“没,没事……”赵小姑抚了一下自己的鬓发,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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