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节(2/2)

显然十分忧心。

老皇帝叹了口气:“花爱卿,朕日夜为国库空虚一事忧心,实在没空理会你这等小事……”

花尚书憋屈:他女儿的命怎么就是小事了?

老皇帝这话不就是变着法的要钱吗?有钱就有空理会他家的‘小事’了?

花尚书深吸一口气:“臣愿意捐赠白银三万两替皇上分忧!”

老皇帝不说话,花尚书咬牙,继续加:“臣愿意捐赠白银五万两替皇上分忧!”

老皇帝还是不说话,花尚书:“臣愿意捐赠白银十万两替皇上分忧!”

够了,做皇帝也要适可而止!

好在老皇帝还没彻底不要脸,慢悠悠笑道:“甚好,朕观大理寺死囚不少,且让邢爱卿挑个十恶不赦、形貌和花爱卿爱女差不多的行刑吧。”

花尚书狠狠松了口气,老皇帝继而道:“刑行后,莫要让京都的百姓再见到花大小姐,否则……”

连连磕头谢恩,并保证一定把女儿送得远远的。

等十万两银子充到国库,他女儿也换出来送出了京,花尚书才反应过来。总觉得自己被人算计了。

首先为什么赵修撰的乔迁宴上檀五郎会在?他女儿是跟着秦正卿走的,为什么最后和檀五郎滚在了一起?他女儿好好的为什么会杀人?杀人了为什么不是刑部,而是大理寺去拿人?邢溥弼那语气就是引导他去找皇帝,而皇帝明显就是想要钱冲国库!

这么一想、秦正卿、赵凛、邢溥弼、皇帝都很可疑,是谁在设计他们花家?

其实,花尚书想得太深了,赵凛和秦正卿起初只想让花娉婷和檀五郎的奸情当众曝光,然后顺势退亲。

但他们只想了想,然后徐明昌就把檀五郎请到了赵府唱戏,花母极力拉女儿来赵府。先前被花娉婷掌掴的几个女子一路尾随,推倒了临时搭建的后台,并且把奸情宣扬了出去。那长期被训斥的武婢帮助花娉婷卷款私奔后,发现她杀了人,又跑到大理寺报了案。

一切都发生得刚刚好,一切都顺理成章,一切都是花娉婷和檀五郎咎由自取。

秦正卿却不这么想,他重重叹了口气,朝赵凛道:“我总觉得心下不安,我若不找你,檀五郎和花娉婷是不是就不会死?”他总觉得自己间接害死了三条人命,这些日子总也睡不好。

赵凛临窗饮茶,挑眉:“也是,你若是不找我,应该已经和花大姑娘成亲了。最多头上有点绿,帮别人养儿子而已,一年后说不定能平步青云!”

秦正卿苦笑:“清之何苦这样挖苦我……是我连累了你,这几日翰林院的人没少为难你我……”他知道,那定是花尚书授意的。

“你帮我没得到任何好处,反而……”

赵凛:“打住,请戏班子的银子是你出的,赵府超出的酒钱也是你出的,不亏!”而且,昨日他向邢大人表示府上缺厨子和下人。今日一早开门,府上就来了御厨和两个干活利索的婆子。

甚好!

他笑容扩大:“九如不必多想,今日府上来了个厨艺精湛的大厨,留下来尝尝?”

花尚书确实一直在找他麻烦,今日下职那会儿还在宫门口碰到对方了。对方一路挡在他的官轿前面,走到挡哪就是不肯让。花府都过了还挡住,等快到赵府时,对方干脆将他的轿子逼停,就是不给过。

赵凛也不恼,掀开帘子下轿,走到花家马车前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花大人,下官有几句话想同你说,不知方不方便进去?”

马车帘子掀开,花尚书冷笑看着他:“上来吧!”

赵凛从容的上去,花尚书双手交叠,下巴微抬:“有话就说!”

竟是连赵小可都不喊了,看来是记恨他了!

赵凛:“令千金是往胶州花家老宅去了吧?”

花尚书大惊:“你如何知晓?”娉婷从大理寺牢里面接出来就直接送去了胶州老家,他和夫人怕引人注意都没敢去送。邢溥弼明明说除了他和老皇帝无人知晓,这人从哪里听说的?

赵凛轻笑:“大人,下官还知晓你和夫人之所以如此纵容令千金,是因为在令郎之前你们还曾有一女,因你之过没了……”

“至于什么过错……”

“够了!”花尚书低喝,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惊骇之言。

他不可置信的上上下下打量对面的赵凛: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这人二十多年前也才几岁吧,怎么会知道他家的隐秘。

而且这个秘密就他和夫人两人知晓!

这人莫不是能同鬼神?

不管如何,是不能再继续为难他了。

花尚书深吸一口气,冷脸一秒挂上假笑:“前几日是我这个做长辈的狭隘了,赵小可莫要放在心上才是。你我算是同门,今后有什么困难记得找本官。”他明明气得牙痒,还是得陪着笑脸说这些违心的话。

谁让他娘的知道他的秘密!

外头传来脚步声,赵宝丫抱着蓝白猫走到书房门口,朝里面喊:“阿爹,花府来人了。”

捏着茶杯的秦正卿手不易察觉的抖了一下,担忧的看向赵凛:“花家此时来人做什么?不会又是来为难你的吧?”

赵凛笑而不语,朝外走去。此时,花府的管家已经到了书房外,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厮,小厮手上抬着两只人高的花瓶。管家朝赵凛躬身行礼,很是谄媚:“赵修撰,我家大人说贵府先前乔迁之喜送的东西上不得台面,特意让小的再送一对价值万金汝窑青瓷花瓶来。望大人如这青瓷一般长青洁净,受人喜爱。”他说着又把手上的食盒呈上:“听说贵府的姑娘喜欢吃点心,大人还特意让小的备下了几样点心。”

“我家大人还说,今后多多往来,莫要生分了。”说完接着行礼告辞。

跟出来的秦正卿看着那人高的汝窑青瓷瓶,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花尚书这是什么意思?前几日还为难赵兄来着,今日怎么又送礼来了?

瓷器易碎,送一对花瓶是让赵兄小心点嘛?

也不怪秦正卿阴谋论,再怎么他也不会往一个二品尚书来讨好他们这种小官的方面想。

他越想越担忧,饭也不想吃了,就匆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