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节(1/2)

赵小姑捧着喜糖跟着她往正厅去看拜天地。她全程看完了,直到新人送入洞房,新郎官出来敬酒,才恍然发觉陈慧茹已经没了人影。

赵小姑低头小声问赵宝丫:“陈夫人和小蜜儿呢?”

赵宝丫小声回她:“开席前就走了,侯府的下人过来找,好像有事。”

赵小姑略有些遗憾,下次,下次找个机会再问问。她突然察觉全桌的人都站了起来,再抬头时,就见身着喜服的赵春喜站在了这桌边上,笑道:“招待不周,这杯酒我干了,你们随意。”

赵小姑僵硬一瞬立马站了起来,学着他人的动作举了举杯。

赵春喜放下酒杯,看到她时,朝她笑着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然后继续往下一桌去。

酒席临近散场,姑侄两个从婚宴上出来,带上小满回了府。全程,赵小姑的神态自若,看不出有何异常。

过了不久,赵凛也从顾府回来了。

这一日都挺累,洗洗也就睡了。

只是睡到半夜,赵宝丫就被胖墩墩的蓝白猫给挠醒。蓝白猫喵喵叫了几声,然后跳下床蹲在床边仰着猫脑袋瞧着她。

她披衣起床,拉开门,跟着蓝白猫在夜色里前行。走过回廊,穿过青山小道一路到了后院小花园。满院清辉下,她小姑披着衣裳独自坐在她平日里喂鸟的小马扎上,边吃喜糖边哭。

哭声压抑又放纵。

小姑白天装得很辛苦吧!

赵宝丫想过去,刚迈开脚步一只大手就扣在她肩头。她回头,她爹食指抵唇,嘘了声,摇了摇头。

幕天席地,父女两个就静静的隐在一颗桂花树下,听着赵小姑哭。

一轮明月高悬,天上四五点碎星,地上人影成三,夜风送来缕缕桂花香。

月落西斜,喜糖也吃完了,赵小姑终于收拾好情绪起身往回走。父女转了个方向,跟在她身后观察,等确定赵小姑的屋子熄了灯,安睡了。两人才往回走,走了没几步,赵凛交代道:“今夜只当没看见你小姑,之后也别提起。”

赵宝丫点头:这次就他们两个知道,应该不会说漏嘴了吧。

次日一早,赵小姑早早起来,用热水温过了眼睛,又用热鸡蛋滚了滚,再上妆用胭脂遮住,确定看不出哭过的样子才出现在正厅。

赵凛已经早早的出去上职,赵小姑盯着满桌的早食催促:“宝丫快吃,等吃饱了早饭我们去陈夫人说的聚贤斋瞧瞧。”她好似昨晚无事发生,行事作风俨然又是个干练的商人模样。

赵宝丫只当不知,快速吃完,跟着她出了门。

两人先去找到原来聚贤斋的东家,那东家当初被牵连进静亲王案子,被刑部的人抓去打得半死,花了大笔银子才侥幸出来。但聚贤斋被查封,生意也做不成了,他在京都没办法生存,就想着脱手聚贤斋回老家去。

但被查封的酒楼谁敢接手。

被姑侄两个找上门来时,着实高兴坏了。也不问对方底细,便宜就卖了。

赵小姑拿着地契很是高兴:“原以为这么大一栋楼,这么好的地段至少要好几万金呢,没想到五千两就卖给我们了。”

赵宝丫:“那东家不地道,若是换了别的买家,别说做生意,再转手也是不可能的。他问都不问一句,拿了银子就跑。”

赵小姑:“我们不也是知道这种情况会便宜才来买的吗,做生意有挣钱就行。长溪何记酒楼是你的地契,聚贤斋也写在你的名下吧。”

赵宝丫摇头:“不用了,这么多年给我的分红已经够多了。而且,阿爹给了我许多田庄铺子、金银玉器,我已经很有钱了。”当初他爹查抄荆州和京都静王府都拿了不少好处,荆州的十二商会虽然是云娘子在管,但实际掌控人确实她爹。

她真的不缺银子。

她坚持不要,赵小姑也就算了。随后两人去国子监找赵凛要了一份文书,最后又到户部把聚贤斋落到了赵小姑名下,顺带把封条揭了。

全程都是陆坤在督办,这人见到她们倒是客客气气。随行来的周掌柜先前知道赵小姑的大哥在京都为官,直到揭封条的一刻才知道赵凛的官有多大,所有的人都在为这次买卖开道。

完成交易后已经临近午时,姑侄两个打算就近找个地方用完午膳,午后再去替苏玉娘置办住宅。

不巧又在街角的绸缎铺子瞧见陈慧茹母子,赵小姑想到先前没打探完的事,主动上前邀请两人一同去用饭。

陈慧茹笑道:“既然碰上了,自然是我请小姑吃饭的。远道而来,理应做东。”

陈慧茹原想着去鸿运楼,赵宝丫实在太累太渴,不想跑太远,就指着绸缎铺子对面的一家小食店道:“就这家吧,先前我来过一回,味道还是不错的。”

一行人往对面去,小食店的小夫妻瞧见赵宝丫他们的打扮立刻热情的上前招呼:“客官请坐,吃点什么呀?”

几人分了两桌,主子一桌,几个下人一桌。

赵宝丫道:“把你们店里招牌菜上两桌上来吧,动作快点,饿死了。对了,先来点茶水,没有茶普通的清水也行。”

女主人手脚很麻利,没一会儿就上了茶水和两样小碟。

赵宝丫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又依次给赵小姑、小蜜儿、陈慧茹倒了一杯,才坐下捧着杯子喝起来。

赵小姑捧起杯子刚要喝,余光就瞥见陈慧茹捏起杯子晃了晃,然后拿了桌上的一个瓷碗过来,把茶水倒了进去。接着又提起茶壶,把自己和小蜜儿面前的筷子放在碗里烫了一遍,十指和拇指捻动筷子,提起时候轻微甩了甩。

赵小姑愣在那里,这动作她无比熟悉。从前她大嫂每回吃饭前都喜欢用热水烫碗筷,洗筷子的时候也喜欢用食指和拇指捻动筷子。

每当这个时候,她娘没少翻白眼。说她大嫂穷讲究,又不是有钱人家的娘子,装得金娇玉贵,还不是贱命一条。

她大嫂也不搭话,依旧我行我素的烫洗碗筷,甚至连宝丫喂米汤的碗勺也要烫干净了。

陈慧茹烫完碗筷抬头,赵小姑本能的低下头装作喝水的模样,实际上心跳得厉害。

之后再用饭,她时刻注意陈慧茹的小习惯。比如刻意避开葱花,喂小蜜儿蛋羹时喜欢用勺子抵一下碗的边沿,拿筷子时拿的很远。吃完之后掏出秀帕擦嘴,先擦左边再右边,顺带还会看袖口。

一切小习惯都对上了。赵小姑心中怀疑越盛。

午后,她也没心思看宅子,借口不太舒服,带着宝丫先回去了。回去后自己独自在屋子里分析了许久。

这些天她是听宝丫说过陈慧茹对她有多好,陈慧茹那性子一看就不是热络的人。即便当初他们好巧的救下了走失的小蜜儿,也没有到大把金豆子、金叶子、金首饰送的程度。而且还时常请人过去玩,又是亲自做甜点,又是裁四季的衣裳,还说将来要出嫁妆,整箱整箱珠宝的抬到宝丫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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