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斯年给她指了张椅子,“去那儿玩,你还有两个小时就要去上课,我三点半准时叫醒你。”
宋卿高高兴兴地发呆去了。
副社长好奇地问:“哟,都要开学了,还补课呢?”
宋斯年眼睛盯着剧本,视线始终流连在那几行扭曲的英文对白上,“不是,报的格斗术的课程。”
“还挺厉害。”副社长嘟囔着,注意力回到剧本上,解释说:“就给你添了几句台词,多轻松啊。”
宋斯年冷笑道:“轻松个屁!”
副社长听出他的不满,也不敢再逗,说:“哎呀,你什么水平我知道的,就是要这种念得乱七遭八的感觉,才能有喜剧的效果,而且你要是真想纠正读音,咱这儿有老师的。”
他的目光挪到闻奈身上,见她手里提着塑料袋,忙站起来,挠着脑袋,“这怎么好意思,是我请你帮忙。”
“没关系。”闻奈把外卖冰水放在化妆台上,余光瞥见了笑得像小狐狸似的宋卿,垂下眸子,“开始对词吧。”
宋卿在和祝遥聊天,那是几则来自美国的讯息。
那个年代的学生都使用老年机,粗糙的分辨率,褪色的按键,使用起来嘚啵嘚啵响。
小角落里光线微弱,宋卿看见祝遥的消息——“刚才有几隻松鼠从我脚背上跑过去,你想要什么礼物,我下周回来带给你。”
“没什么想要的。”宋卿回復道。
她等了会儿,对面没有回消息,不敢一直用流量,就先关闭了,脑子里冒出很多的想法,比如藏在厂房里的秘密基地,敏捷的阿文阿武,程景宁画的巨幅油画,宋斯年的篮球,甚至美国的松鼠
她觉得自己好像刻意落下什么。
是什么呢?
宋卿的后颈搁在椅背上面,微微阖着眸子,耳畔传来了认真又低柔的声音,“完整的句子每个重读音节间隔大致相等”
“我把握得不太好。”
“可以想象成音乐的节拍。”
“”
宋卿懵懵地陷入沉睡,等后台的人都散尽了,周围安静下来,能听见轻浅的呼声。
闻奈戏份很少,只和宋斯年的角色有关系,所以不用上台彩排,隻用最后走次流程即可,所以其实今天她的工作已经完成了。
刚才鱼贯涌入些人,他们分了闻奈放在化妆台上的冰水,只有一杯没人敢拿,就放在闻奈的手边。
——是一杯草莓味的奶昔,标准冰,三分糖。
这时候,程景宁打了视频通话过来,震动的声音也并不轻,角落的人受了惊吓,无意识地嘟囔了一声。
闻奈看了她一眼,走到阳台的位置,接通了视频。
“你好啊,奈奈小姐。”程景宁放肆地笑,背后是巍峨的雪山,她转了镜头方向,说:“给你看我心心念念的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