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宁上了驾驶位,闻奈把后排车门打开,耐心地等宋卿过来,然后低头帮她把拉链拉上,叮嘱说:“出了汗吹风容易感冒。”
宋卿闻到很淡的香水味,偏木质调的水生调,柑橘,桂花,香柠檬。
她鼓起勇气勾住闻奈的手,忐忑地开口:“姐姐,可不可以不要告诉宋斯年?”
路灯下,闻奈的眼波里荡漾着浅浅的波纹,像倒映着温柔的月色,她轻声叹息,“我好像知道你很多小秘密。”
祝遥消失了,并且和全世界都断了联系。
宋卿再没等到她,花了半个月才让自己勉强接受。
那段时间太难熬,连天空都是灰色的,由于愤怒与不甘,她在最后那场期末考试里,以领先第二名四十三分的成绩夺得魁首,提前与国重高中签约入学,被单独挂上校园门口的红榜单。
等这件事传到顾十鸢耳朵里,已经是新年伊始。
大年初二这天,景阿姨带了顾十鸢来拜年,大包小包提了不少东西,宋母招呼客人坐下,吆喝着宋卿与宋斯年出来聊天。
三个孩子挤在沙发里,鬼鬼祟祟地交头接耳。
顾十鸢和宋卿相互咬耳朵,说:“我给你买了挂鞭炮,一千响的。”
宋卿皱眉,低声说:“你有病?”
宋斯年手一抖,把游戏机都按歪了,挤出个单调的“啊?”
顾十鸢脸笑得像朵花儿似的,“你才有病,没听说过爱情是人类文明进步的枷锁吗?”
“歪理。”宋卿抿了抿唇,眼睛里闪过一丝哀伤。
“啊?”宋斯年显然还在状况外,游戏也不打了,支起耳朵听墙角。
“啧,祝遥把你调教得好啊。”顾十鸢双眸锃亮,一巴掌拍向自己的大腿,“我靠,分手之后,你现在站那儿跟白月光似的!”
“噗——”宋斯年一口橘子汁直接喷出来,惹得打麻将的几个大人纷纷看过来。
“宋斯年,你吃坏肚子啦?胃不舒服?”景女士关切地问候道,指尖捏着麻将牌,垂眸咧着嘴笑,“慢着!八万,清一色啊!”
“没没没。”宋斯年连忙解释几句。
顾十鸢与宋斯年大眼儿瞪小眼儿,中间夹着个左右为难的宋卿。
“你不知道啊?”顾十鸢震惊道。
宋斯年面带微笑,平静地捏爆了易拉罐,“知道个屁!”
操!他连什么时候谈上的都不知道。
他脸黑得像煤炭,沉声说:“她人呢?死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