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饥渴交迫之下,她终于迎来了心里的压轴——citr乐队。
这天,她忘记了自己饥饿,忘记自己的烦恼,在台下声嘶力竭地嘶吼,眼里是藏不住的崇拜与爱恋。
她以为这会是开始,但没想到是结束。
在接下来的岁月里,她再也没有见过citr的现场。
年少的暗恋如风如雾,缥缈不定。
宋卿眼睛里往外冒着细碎的水花,不停抹着眼睛,声音轻到快要听不清,“哥哥,我如愿以偿了。”
视频里的宋斯年欣慰地笑了,“我就知道,你永远是最厉害的。”
他停顿了片刻,转过身去擦眼泪,眼眶通红,“辛苦你了,么么,二十七岁生日快乐。”
宋卿伏在桌上,攥紧着拳头,眼泪大颗大颗地滴落下来,“说早了,宋斯年,离生日还有几周呢。”
提前录製的视频已经走到了尽头,迎接她的是无尽的沉默。
这样的情况,将她的情绪拽进了深渊,梦回十二年前的那个晚上。
程景宁提前推了两栋废弃屋子,找了装修公司来运作,把场地布置得如梦似幻,她还邀请了许多玩音乐的朋友,势要给闻奈一个难以忘怀的成人礼。
宋卿是最小的孩子,混在里面格格不入。
等到午夜十二点,钟声敲响,主人公仍旧没来,她的心情从拘谨到忐忑,再到如今的平静,已经翻不起任何波澜了,“程姐姐,哥哥催我回家了。”
邀请的客人都走光了,程景宁盘腿坐在草地上,身边一片狼藉,堆放了许多空酒瓶子,“哦,走吧,走吧。”
宋卿走到装饰木栅栏那里,回眸看了一眼,偌大的世界只剩下两道孤独的影子,她没有犹豫,跑回来,陪她坐着,问:“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很明显的指代,谁都听得明白,程景宁却装起了胡涂,仰头喝了大口的酒,笑着说:“你啊,她的,乱说些什么呢?”
这时候的宋卿已经长得很高了,有一米六五左右,只要不看眼神,已经像个大人。
她随手捞了瓶威士忌,狠狠地往喉咙里灌了几口,辣得嗓子如拉锯般难受,“我问闻奈。”
宋卿第一次这样叫出她的名字。
程景宁垂眸,兀自摇头,“我不知道。”
“你知道。”宋卿执拗地盯着她的眼睛。
程景宁回望过去,探究,怀疑,惊讶,然后“噗嗤”一笑,“我真的不知道,你怎么不自己问问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