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昕是知道十一皇子和太子之间纷争的,可他为何要说……你们?
这关他何事?
“十一殿下此言何意?”宋昕问。
十一皇子合目:“宋大人,贵夫人在宫中大概认识一位叫齐沐的太医吧……”
宋昕恍然想起,唐姻的确曾向他打听过一位名叫“齐沐”的年轻太医。
齐沐、慕棋……
宋昕凝眉,脊背一阵冷汗。他忽地走上前去,隔着铁栏伸手抓住了慕棋的衣领,盛怒道——
“你对姻儿,究竟做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最是无情帝王家,疯批之家了,咱就是说……
心疼我女鹅_(:3」∠)_
中蛊(加更)
◎有你我什么都不怕。◎
宋昕捏着慕棋的衣领, 手背青筋凸起,修长的骨节因发力着,而微微颤抖。
他很难想象, 慕棋会对唐姻出手。
尤其当他得知十一皇子慕棋是一个城府极深、行事不计后果之人后, 越发产生一种担忧。
他连对自己的父皇、兄长都能如此不择手段,更何况是唐姻。
“重阳之后,她出了宫便有了嗜睡的症状吧。”
慕棋说得十分平静, 牢房里回荡的咳声显得凄凉而阴森,可只这一句话,宋昕就好似坠入了深潭冰冻里一般, 那颗缩紧的心一沉再沉。
一语中的。
曾经云淡风轻、淡然出世的宋大人, 也变得歇斯底里起来。
男人的眼里燃烧着火簇, 手上的力气越收越紧, 攥皱了慕棋的衣领:“你对她, 究竟做了什么!”
“没什么,一年前我失眠之症越发严重, 便命人寻找可安然入睡之法。就是在那一年,我的人在南疆得到了一种蛊毒。中蛊毒者少量可安神,大量则为剧毒, 越发嗜睡,如无解药,起初日日嗜睡,久而久之,最后便再也不会醒来了。”
慕棋慢慢地道,“人总要为自己留有后手, 尤其像我这种有今朝、无明日之人。”
再也不会醒来。
宋昕的心凉了半截, 简直透骨酸心, 他强迫自己找回理智——十一皇子这样做分明是对他,或者太子有所要求。
那么只要有要求,姻姻并不是没得救。
“……你究竟,想要如何?”
慕棋用力拨开宋昕的手,身型晃荡退后几步勉强靠在监牢内冰冷的墙壁上。
“解药我有,要我交出解药救她不是不可。不过我要见唐妘,让我带唐妘走。”他咬牙道,“我死之前,谁都不许见她!我想要的,谁也不能夺走。”
“你不是心悦唐二姑娘,为何还要毒害她的妹妹?”
“事到如今,我不这样做,你们会把唐二姑娘交出来换解药么?我知道妘姐姐向来疼爱她这个小妹妹,所以,她自己知道了,也一定会主动给过来找我。”
疯子,真是彻彻底底的疯子。
宋昕还想再说什么,被太子拉住了手臂。
“先回去,他的话,不可尽信,先看了太医再做打算。”
慕棋却笑:“信不信由你,我再此处,等你们为我带来好消息。”
宋昕知晓,有些事需要从长计议,前些日子他便发现唐姻嗜睡的蹊跷,已经派王晟去江南寻来了华春秋华神医,眼下王晟和华神医也该快到京师了。
走出了大牢,地面积了一滩又一滩的雨水,方才下了一场雨,雨势来的急,去的快,只这一会儿便消散而而。
空气里透着清新,日出于云,和煦的阳光洋洋洒在宋昕的身上,牢狱内的寒气尽数散尽,可宋昕却不觉得暖。
他神色肃穆着,眉梢眼角似是挂满了寒霜。
太子侧头看了他一眼:“宫中太医无数,能者更是居多,我即刻命人请太医去你府中,为你夫人瞧诊治。”
“……不必了。”
宋昕拒绝了太子,华神医就要到了,宋昕了解华春秋的医术,比宫中太医有过之无不及,所以令宫中太医们前来问诊,也只是徒劳。
宋昕跨上了马车,淡淡道了句“回府”,车夫正要驾马,太子却叫住了他。
“宋大人,且慢——”
宋昕回头看过去。
“宋大人,此事不必告知唐妘。”太子难得放缓了语气,放下了冷傲的架子,顿了顿道:“算我,求你。”
宋昕默了一下,点点头。
莫不说太子会不会答应十一皇子提出的离谱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