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节(1/2)

“她能。”平平淡淡,没有任何情绪,似乎如同诉说天气是阴是晴,明月是圆是缺一般平常。

“三爷……”

信鸿总觉得,他家三爷此刻更像是一个叫不醒的装睡之人,独独贪恋这一场大梦。

他再没说什么,也许真的到了宁昭,他家三爷才会从这场虚幻的梦中醒来。

信鸿叹了口气,出去将门带上了。

宋昕这才将桌上的木盒拿起来,盒子并不重,掂量起来大概也只有盒子本身的重量。

同心锁上雕刻的精美花纹,一只杏花绕竹,是唐姻喜欢的款式。

宋昕侧过头,看着床榻上合眸而眠的女子:“我还猜测是你给谁留的,原来,是给我的。”

他将钥匙插|进同心锁的孔洞内,轻轻一旋,“咔哒”一声,同心锁被打开了。

宋昕的脸色沉沉,并无太多的表情,分不清是清冷还是麻木。唯独触碰到盒子上的指尖略微迟疑,似乎下了很大的觉得用尽力气才缓缓掀开了木盒的盖子。

木盒内并无他物,唯独一叠又一叠的信件。

宋昕垂眸望下去,瞳孔微微一缩。

信件。

写给他的信件。

他拿起最上面的一封,下面一封,再下面一封……

每封信上“夫君亲启”四字像是利剑,穿透了他的心脏,宋昕的胸口没来由地痛了起来。

他数了数信件的数量,刚好十封信。

信封的左下角标有记数,从“壹”至“拾”。

他按照顺序,打开最上边标有“壹”的信封,熟悉的字体映入眼帘。

信上特地嘱咐他,这十封信,每年他只许拆开一封。

可他从未说过会答应她,宋昕失笑,又很快拆开了第二封、第三封……

“我就知道,你会好奇拆开的。”

“院子里你最心爱的那支翠竹其实是我不小心浇水浇死的,今后不许怪信鸿了。”

“三十岁生辰吉乐。”

“你蓄须了吗?好想看看你现在的模样。”

话题大多无关痛痒,并不似想象中的诀别之句,尽是倾诉所见所闻,或是一些平素里常聊的话题。

宋昕似乎能想象到,唐姻说这话时候的语气,模样。

她站在他的面前,笑着,弯着眼角。

随着拆开一封又一封的信件,宋昕的心口也越来越缩紧。

当男人的目光落到第十封信的最后一处,浓墨般的瞳孔骤然一缩。

“十年,大概能忘了我吧。”

“对不起,不能再陪你。”

刺目,刺心。

宋昕的喉咙升起难以压抑的痒意,重重的咳嗽起来,眼角咳出了一片潮红,他用袖口掩着唇,腥味弥漫于唇齿之间。

忙去桌旁给自己斟了杯凉茶,一饮而尽,口中的腥甜被他吞回了腹中。

夜深了,宋昕面色如常地将信件收回木盒子内,合上盖子,重新上了同心锁。

木盒被宋昕放置好,男人吹灭了烛灯。

一室静谧,唯有月光疏离,如霜如华地倾洒在宋昕的背影上。

他默默走向床畔,轻声掀开被褥,侧躺在唐姻的身侧。

唐姻平躺在床榻上,呼吸微弱又平稳的起伏,月光倾洒在唐姻的侧脸上,勾勒出起伏温婉的轮廓。

“睡吧。”他说。

宋昕手臂如往常般环着唐姻的腰身。

夜黑中,男人狭长的眼眸微合,随后将眉眼埋在唐姻的颈窝,暗涌隐于平静。

“我说过,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短短十年就打算把一切一笔勾销么,你想都别想。”

“我不会让你有事,不会。”

结局下(加更)

◎起初她敬他,后来她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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