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拿着炼乳盒子,右手拿了一罐白糖,“我不知道大家的口味,凉茶里就没有加糖,你们喜欢甜的不甜的都?自己加。”
说着就把白糖放在?桌上。
盛长?沣就坐在?沙发上看着盛意?,这几?天他都?跟着方?橙进?城,夫妻俩好像感?情多好一样,形影不离的,每次到?餐厅,都?要?被餐厅里的工作人员开玩笑。
盛长?沣拿了一个木勺,把盛华晶拿过来的碗摆好,一个个舀凉茶,“要?加糖自己加啊。”
雪梨汤很清甜,大家喝着都?咧开嘴,心里也甜甜的。
方?橙自己也喝了一碗,然后就拿着炼乳盒子要?出门了。
盛长?沣赶紧抱着盛意?,跟在?老婆身后出门,把后面的,一屋子人都?看笑了。
“盛老板明天要?去广州是吧?这一时半会分开都?不行?啊。”说话的是在?餐厅当?清洁工的阿姨,方?橙招了几?个年?纪不小的中年?妇女,朴实能干,这几?个人平时最爱开玩笑。
方?橙拿着炼乳盒子,在?城里跑了几?家商铺,看到?铺子就进?去问。
这个时候,炼乳在?瑞城还是稀罕物件,跑了几?家,老板都?摇头?说没有这个东西。
好不容易到?了一家杂货铺里,老板看了一眼他们手中的盒子,想了想,和方?橙说,“你们去国营饭店旁边的商店看看,那边经常拿南边货,可能有。”
方?橙连连说了几?声感?谢,有了人指点,便立刻又和盛长?沣往那边去。
那人说的那家杂货店,离国营饭店不远,虽然说是个体杂货店,但门口还支了个牌子写着“有少量港台货出售。”
方?橙仿佛天上掉馅饼一样,一下子觉得有希望了。
进?去一问,店家看了眼她?手里的盒子,果然点点头?说有卖。
听到?方?橙要?买的量,那人又问她?买来做什么的。
方?橙觉得这事情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就说自己是昌记茶餐厅的老板,因为炼乳用?完,店里的货断销了,所以找了一路才?找到?这里来。
听到?这里那位店家的脸色变了一变,摇摇头?,“那不行?,不能卖,我们家的货不多,都?被人预定了。”
刚刚还笑着问她?要?多少,怎么转眼就不能卖了?
方?橙一时有点不理解,想着餐厅售罄,要?断很多天,有点舍不得,便又追问,“那最少能给多少,给多少都?行?。”
那位店家上下扫着方?橙,“最多一瓶,多了就不行?了。”
这怎么跟打发叫花子一样,方?橙不太明白她?为什么前后的态度变化这么大。
心里有点失望,但还是锲而不舍的,和她?好商好量,“能不能再多点?我可以加点价。”
“或者,你能不能跟我说那个订货的人是谁?我去跟他商量,他要?是不急,或许可以分一点给我,我自己去和他谈。我们自己过两天货也到?了,到?时候我就再拿给他。”
可这位店家,好像一点都?听不下方?橙的话一样,摇摇头?黑着脸,不行?就是不行?。
方?橙还想磨一磨,那位店家却好像有点不耐烦了,撇了方?橙一眼,“别看我们家店小,我们平时都?是跟那些单位做生意?,就我们之前进?的香港来的咖啡,那些单位抢着要?,人家都?是递条子的,你们有条子吗?你们排不上号,别费劲了。”
听着店家这高高在?上的语气,方?橙的心这才?凉了。
店家真是说对了,她?什么条子都?没有。
方?橙吃了闭门羹,有点泄气,走出去的时候,盛长?沣正抱着女儿,拖着盛意?的屁股,在?路边荡秋千。
方?橙有点委屈,和盛长?沣说了自己刚刚经历的事情。
不知不觉间,可能连方?橙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现在?受了委屈,会跟盛长?沣说了。
盛长?沣无奈的笑了笑,单手抱着女儿,另一只?手摸了摸方?橙后脑勺的头?发,又往下搂着她?的肩膀,“不行?就不行?。有什么了不起。”
然后掰着方?橙的肩膀,让她?看向街对面,“看到?了吗,那家盛记港式茶餐厅,有没有很耳熟?”
方?橙点点头?,她?当?然知道这一家餐厅,现在?瑞城就两家港式茶餐厅,那是他们现在?的竞争对手。
没想到?盛长?沣又说,“这家店和那家餐厅是一个老板一家人。”
方?橙这才?恍然大悟,鼓起腮帮子有点生气,回头?瞪了那家杂货铺一眼,真想进?去跟那个老板娘吵架,原来是同行?,干嘛还扯这么多,来拉踩她?呢。
“别看了,他们打不过你。”盛长?沣捞着方?橙的脸,把她?的脑袋转正,搂着她?的肩继续往前走。
“你怎么知道人家打不过我?好像你去吃过一样。”
还真吃过。
盛记港式茶餐厅刚开业不久,打折打到?骨折,为了吸引顾客,人家可以打到?6折,盛长?沣就趁着有优惠,自己一个人跑去吃了一顿。
吃的时候就很想拍桌子,让老板退钱,一点都?不正宗。
挂着港式茶餐厅的名号,也就只?能骗骗这些没吃过的人了。
方?橙心里不爽,但也没有跑回去跟人家争执,听到?盛长?沣说那家店比不上自己家,心情的阴霾马上一扫而空,阴转晴,灿烂的不得了。
难怪人家不肯把东西卖给她?,都?是嫉妒。
第二天,盛长?沣离开瑞城去了南边,方?梨则带着秋冬新款回来了。
虽说这几?天方?梨不在?,但提前一个月她?就跟每个到?店里来的顾客说,下个月几?号几?号就要?上新款,相当?于提前打了广告。
第二次上新,客户源基本就稳固了。
餐厅的门口,依旧立着伊人女装的招牌,给她?做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