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羽对他礼貌地一笑,中年男人的目光一怔,阚羽对他指了指车后面,说:“先生你车后面的排气筒好像被堵住了。”
“啊?不会吧?”中年男人半信半疑,但阚羽的表情很认真,中年男人骂骂咧咧地下车,以为是街上的小混混做的好事,趁着这时阚羽看了几眼车后座的女人,女人显然醉了,穿着黑色女士职业装,一头束在脑后的长发有些凌乱,似乎一直要挣扎地起来,却无法施展力气。
“……没有啊……哪里堵了……”中年男人大声嚷嚷着。
趁着中年男人去查看时,阚羽迅速地伸手进去拔了车钥匙,开了车后门,整个动作无比迅速,一气呵成。
……
日落西斜,阚余年又准时来到露台上,任由夕阳落了一身,夏日里,这个时候的太阳仍然有些余温,阚余年白皙的肌肤金灿灿,整个人在余晖中烁烁发光。
有些冷清的眉目也变得柔和起来,皮肤也不禁升温,眼看着太阳要没入山的那边,居然还没见那抹身影步入大门,阚余年居然有些担忧。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明明往常都是这个点回来的……
开始敲打
莫钰泽是阚余年的私人医生,他已经负责了好几年阚余年的健康问题,在书里,因为阚余年的身子病弱,肌肤经常泛粉的特殊,由一开始的怜惜呵护慢慢地转变成爱慕之情。莫钰泽虽然医术不错,名牌大学毕业。
由于出身不好,因此受到阚老爷子的资助,虽然从小跟阚家这两位少爷接触,骨子还是有着自卑,自感配不上阚余年,所以在原书里他没有真正地表达过心意,但是阚余年有些感觉到他的异样,由于跟阎冰焰的纠缠太多,所以也没把莫钰泽放在心上。莫钰泽对于威胁阚余年的健康的人都很痛恨,比如阚羽。
所以见到阚余年坐在露台晒了不少时间的太阳,他不禁有些心疼,轻声劝着他:“余年你晒了不少时间的太阳了,虽然是夕阳,但也很毒辣。还有你不要太过劳心了,公司的事情已经够烦了,就不要再浪费时间到别的人和事上了,反正他也坚持不了多久。”他总喜欢在私底下喊着他名字,这样显得他们亲近一些,让他觉得这是只属于他们的秘密。
对于莫钰泽这点小心思,阚余年早就知晓,但觉得无伤大雅也就没有纠正他的叫法。不过听到莫钰泽这话,阚余年并没有像往常听他的话回去,视线还是盯着大门口处,说:“没关系,我感觉我这些日子身体好了不少,往常总感觉很累,这几天精神好了很多,也不怎么生病了。你也不用太紧张,我自己知道该把精力用在哪里。”说到这里,他语气淡淡,还是为阚羽辩驳了一句,“有一句你是说错了,我倒觉得他能坚持下去。”
“他?”明显说的是阚羽,莫钰泽蹙眉,显然不相信阚羽会突然变了性子痛改前非。
大门口处传来了动静,铁门打开,一个人影从外面进来,阚余年没再跟莫钰泽说话,而是盯着那抹身影走进来,行动依旧利落,似乎没有任何异常,阚余年还在想着那个问题。
今天阚羽怎么晚回来了?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阚余年找来老管家,打听阚羽回来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老管家想到阚羽回来时的样子,眉目隐约有些不太高兴,说出了阚羽回来时衣服有些不整,领子都被扯歪了,上面好像还有口红印子,衣服皱巴巴的,反正就是有些狼狈。
阚余年垂下眼帘,纤长浓密的睫毛落下一片阴影,深不可测,就像他的内心似的,抵挡所有人的窥探。
阚余年的眸子幽幽:“你确定没看错?”
老管家很笃定:“那肯定是口红印,我不可能看错的,我都这把岁数了,什么都能看出来。”
阚余年再次垂下眼帘,不知在想些什么。
莫钰泽却松了口气,觉得自己果然没猜错,甚至要说服阚余年看清阚羽这个人:“看来他出去是真的,不过并不是正经地出去找工作,只是在你面前做个样子,出去之后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玩去了,目的就是在你面前表现好,让你继续给他收拾烂摊子。”
“莫医生,现在也不早了,你还是先回去吧,我的身体最近也没什么问题,等下周我再喊你来复诊检查吧。”阚余年淡淡地开口。
莫钰泽有些诧异,还欲再说,阚余年却还是让他先回去,莫钰泽看着阚余年眼里有不舍,但见阚余年没有留他,还是先离开了。
阚余年脑海浮现那个每日迎着晨曦出门,脸上洋溢着清爽笑容的阚羽,淡淡地阻止了老管家接下来想说的话。
“我觉得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
他知道老管家跟莫钰泽是一个想法,但是他就是想否定他们的猜测。
老管家知道阚余年表面很风轻云淡,其实很执拗,肯定会执着这件事,就不再劝他。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阚余年就早早地坐在了露台,要看到那抹身影才甘心。
以往这个点,那抹身影应该在跑步,晨曦洒落在他黑色短发上闪闪发亮,路过园丁和其他佣人时会笑着打招呼,化身为另一抹阳光。
结果,他失望了。
怎么会没有呢?不应该啊……
难道是生病了?
阚余年撑着下巴,沉思着所有的可能性。
突然,老管家来敲门,告诉他,阚羽已经在大厅等他吃早餐。
以前阚余年都是在房间里自己一个人吃的,他喜静而且不太喜欢跟阚羽吃饭,总觉得阚羽有些闹人,而且老爷子也体恤他的身子不好,就让他在房间自己吃。再加上老爷子去世后,阚羽越发堕落,他跟阚羽的关系越来越差,几乎没有同台吃过饭了。
“他说大少你一个人闷在房间吃饭,容易闷出病,让你下去一起吃早饭,他在等着你。”老管家说,“你不想的话,我这就下去回绝他……”
“他是一大早就在等我吗?”阚余年突然问出这一句。
老管家一怔,点头说:“好像是这样,我一早就看见他坐在那了,如果你不想……”
阚余年笑了,如一幅舒展开的水墨画,浅浅淡淡,浓淡相宜,老管家看到阚余年的笑容,一下子也说不出话来,他不是没见过阚余年笑,但这样轻松而舒展的笑容,似乎已经很久没见了。
“我收拾一下就下去,你让他再等我一会。”阚余年带着笑容说着,似乎没留意到自己笑着的神情。
这种心情就像是习惯了某人的存在,他每天准点地守着某人的出现,就像是约定一样。突然某人不守时了,就开始不由自主地担心,结果发现原来对方并不是爽约的心情。
老管家默默点头,看着阚余年的笑容,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下到大厅,一眼就看到了阚羽早已在长桌上坐定,然而长桌上除了阚羽,还有另一人——凡俊朔。
这个时候也正好是凡俊朔来看阚余年的时间,看来他得知阚余年要下来跟阚羽吃早饭,干脆就在这里坐下来了。
佣人已经将阚余年爱吃的几样早点端上来了。
阚羽并没有先动筷,见到阚余年下来,朝他招了招手,一如阚余年在露台上所见到的笑容,灿烂地跟他打了个招呼。
“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