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1/2)

搜刮完毕返回后院,被返回的谢真拉着,收了车上先前碍于车夫在不方便收的银子铜板,谢真又把剩下的银票交给秦芜一并收好,自己踱步来到柴草棚子里,看了眼睡熟的车夫,端起搁在柴垛上已经凉了的茶碗,一把泼到车夫脸上。

睡梦中的车夫只觉脸上一凉,陡然惊醒,眼睛杜没睁开呢,人就蹦了起来骂。

“谁他妈泼老,老子……”,嘴里骂骂咧咧的抹去脸上的水,抬眼就见自家主子捏着茶碗冷冷的看着自己,车夫一慌,咔吧一跪连连求饶,“二爷饶命,二爷饶命,小的不是故意躲懒的,小的……”

“行了,起来吧,赶着车,这就回了。”

“是是是,谢过二爷不罚之恩,二爷二奶奶请上车。”

车夫后怕,因此殷勤不已,格外庆幸自己今个运道好主子没怪罪,哪里还有功夫计较自己睡了多久,车里带来的箩筐箱子怎么眨眼没了的问题?

伺候主子们上了车,车夫驾着马车就走。

车子离开后不久,被劈晕了药童悠悠醒来,下意识摸了摸刺痛的后脖颈,药童猛然醒神,然后跟炸毛的公鸡一样弹跳起来,转头就往前厅冲。

到了前厅果不见人影,又见前厅链接铺子的后门洞开,药童心慌慌,下意识冲进去一看,整个铺子都空了,连装药的柜子都不见踪影,偌大的铺子毛都不剩一根,药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呜呜呜,师傅师娘,不好了,家里遭强盗啦!”

想到师傅,药童后知后觉,掉着眼泪转身就跑,准备去看看师傅师娘是否安好,结果路上经过放置药材的廊下,见到未晒干的药材都不见踪影,药童更是委屈的嚎哭,一路奔到师傅师娘的屋子门前,见屋门洞开,药童心道不好,小腿发软直打跌,恐惧涌上心头。

好在是连滚带爬的进门后发现,师傅师娘还在,只不过是抱在床上一动不动,药童蓦地停下脚步有些不好意思,哭都嘎住了。

自家师傅师娘都年过半百了,感情竟然这么好的吗?连睡觉都抱着?

尴尬的想要退出去吧,随即想到丢失的家当,药童不敢耽搁,硬着头皮,忍着害羞,哭唧唧的上前禀报。

“呜呜呜,师傅,师娘,大事不好了,咱们铺子给强盗打劫了,啥都没了,呜呜呜,徒儿,徒儿怀疑,就是先前来的那对年轻夫妻搞的鬼,师傅,师傅,我们去报官吧。”

药童叭叭的说,半天不见师傅师娘的反应,他老委屈了,眼泪叭叭的流,就在药童疑惑不解,忍着害怕与担心,想要上前探一探师傅师娘的鼻息的时候,沈溪点的穴道时辰到了,穴道自解。

内心同样急迫的老大夫察觉身体一松,来不及舒口气,看着可怜巴巴的徒儿,老大夫先是安抚的拍了拍身边也解了穴道正后怕的老妻,这才对着药童发话。

“好~了,莫要哭了~铺,铺子的事情为师知,知道……”

小童一呆,哭声戛然而止,“师傅知道?”

“嗯,知道。”,老大夫从衣襟里掏出那两张银票,看清面额后不由嘶了一声,既欣又恼的吃力点头。

“行了,莫哭,反正这铺子被逆子惦记已久,咱们师徒老的老小的小怕是也保不住,为师就想了折子求了故友处理了,等回头京都恢复走动了,为师把这铺子处理一下,便领着你回乡去。”

“哦,原来是这样啊!”感情不是强盗是友人,只是这帮忙的法子未免也太那啥了吧?药童感慨。

三光离开的秦芜与谢真并不知道,他们离去后,身后的医馆里老大夫还给他们圆上了遗漏,却说眼下,夜已深,街道寂静无人,去往镇国公府的路上,除了他们马车哒哒的前进声,就只有身后还跟着不放的一队人马的动静。

眼看着再走一条街国公府要到了的时候,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怎么回事?”

小队人马也疑惑,队长一挥手,全队戒备,武器纷纷出窍,摆好防御姿势,就见对街尾冲出一匹骏马,马上之人身着乌衣甲,队长知道这是自己人,挥手便让手下收了武器。

来人乃是皇帝亲卫乌衣卫,且看着来势汹汹很是急迫的样子,也不知是否有急事?

队长猜度果然不错,马都没到跟前,对方许是看到了前头的马车以及跟在后头的小队,二话不说放声高喊。

“镇国公府谢家、党乡侯府王家、靖海侯封家,太子太保刘家贪赃枉法,陛下有旨,抄家候审,尔等军士听命,速速捉拿四家在逃人犯……”

声音远远传来,闻声的队长等人纷纷一惊,待到听明白来人喊话,队长直接挥手下令,手下的人立刻行动,瞬间就把前头不远处的马车围了个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先前这马车打自家关卡过的时候,他们就知道这是镇国公府谢家的车马,拿下这辆车绝对错不了大功一件,只不过唯独这位谢二爷手里拿着的那块丹书铁券有点不大好办啊。

马儿嘶鸣一声,车夫紧急拉停,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车夫都要吓尿了,几乎是从车上滚下去的,落到队长跟前,避开队长手上的长刀就砰砰磕头。

“军爷饶命,军爷饶命,我就是个做奴才的臭赶车的,军爷饶命啊,谢家的事情与尔等奴才不相干……”

车内的秦芜听着动静不对,再一联想身边人带着自己收刮自家,还拉着她出门三光医馆的举动,她瞬间什么都明白了,忍不住激动一把抓住谢真的胳膊。

“狗,二爷,怎么办?”

这可能是传说中的抄家灭族啊,让她联想到上辈子自己看过的那些影视作品跟小说,知道那真不是好玩的,秦芜心中忐忑不安,跟稳健的谢真不同,她手心里都急出了汗。

谢真安抚的拍了拍抓住自己胳膊的手,对着秦芜笑笑,“芜儿别怕,为夫在呢,乖,先把丹书铁券给我。”

秦芜不敢耽搁,忙自空间取出了丹书铁券交给了谢真。

东西甫一入手,车帘便被人掀了开来,队长与赶到跟前的乌衣卫齐齐看了车内二人一眼,乌衣卫冷冷开口,“镇国公府谢家二爷谢真?”

谢真点头:“正是在下。”

乌衣卫的目光又落到秦芜身上,“谢二奶奶秦芜?”

“对。”,秦芜虽然心里发虚发颤,却仍是在来人冷冷看来的时候,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了一句:“不过大人,我们可没有一点逃跑的意思,今日府中失火,我不慎受伤,夫君这才带着我出门求医,眼下我们是求医完了正要归家,可不曾逃跑,这些外头跟着的军爷可以作证。”

“哼!”,乌衣卫冷冷哼了一声,目光上下打量了秦芜好几眼便把车帘撂下,紧接着秦芜就听到外头响起这人冰冷冷的声音。

“车内之人所言可真?”

“确乃事实。”,这声音是领队的军士队长的。

“如此也罢,在下自会回禀指挥使大人。谢家谢真秦芜既已归案,还请巡防营的兄弟辛苦,把人押赴大理寺地牢,等候大理寺卿问审。”

“好说,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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