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表现让这一老一小满意,秦芜很?明显的能感觉到自己脖颈间?的匕首被往下压了压,再看到眼前老太婆看向车门外的眼神?示意,秦芜秒懂。
一边安抚着桂枝,秋麦,示意他们别轻举妄动,秦芜一边配合的高举双手,朝着外头回了句:“方叔我?没事。”
外头方叔闻言松了口气?,心里直庆幸,可随即立刻觉得不对。
周遭不断冒出来且人数是他们几倍的黑衣人明显来者不善,眼前这就是个陷阱啊!
而他们出门是有人上门求医,是临时的,根本不可能有人事先知道,既然对方能事先在此埋伏等待,那说明……
一瞬间?,方叔刚松下去的心立刻提起,眉头一凛,目光化?刀,声调却不变,“还好还好,夫人没事就好,夫人莫怕,咱们带来的弟兄都?是军中以一敌十的厉害老手,外头这些小贼不足为据。”
方叔嘴上故意大声说着,声音夹杂在乒乒乓乓的打斗声送入车厢,手却一点?没闲着,趁机摸向屁股下的暗格,悄无声息的拔出曾经陪着自己浴血奋战多年的大刀片握在手。
说来怕不是冥冥之中的天意,不过是寻常的陪着夫人出诊而已,以前不是没干过,可不知为何,今日出门的时候,他前脚都?出门了,后脚心里却有个声音告诉自己让他把老伙计带上,所以他带上了,不想?此刻却应验在了这里。
其实比起应验,他更希望老伙计继续沉睡下去。
说是那么多,其实不过是两?个呼吸间?的事情。
方叔手握大刀,吞咽下口唾沫,压下心里的胡思乱想?,方叔举刀猫着转身伸手去拉车门,不想?里头的老太婆,哦不,其实是个半老徐娘化?妆成的老太婆的女人也不是吃素的。
许是身经百战的缘故,明明外头方叔的声音正常的很?,便是秦芜三个也没听出什?么破绽,结果这人就觉着不对,在方叔开门举刀杀进?来的时候,这人像是早有预料般,抓着匕首制服秦芜的动作没变,却突然抬起左手,手腕对准了车门方向。
电光火石之间?,秦芜意识到什?么,也顾不上自己脖子上的利刃了,当?即对着打开的车门大喊:“方叔小心!”
本想?利落开门救人的方叔,耳中听到秦芜的声音下意识矮身一避,倒是及时躲过了这三只带着幽蓝色泽的袖里箭,可人却因为脚的拖累当?即滚下车辕去。
趁此机会,秋麦狠狠撞向身边的小丫头朝着秦芜大喊,“师傅师姐别管我?,你们跑,跑啊!”
“闭嘴!”
一击不成,老太婆也不失望,结果见秋麦作妖,自己徒弟竟然没拿住人,老妖婆生气?了,反身对着秋麦的胸口利落的就是一刀,任凭秦芜喊住手喊的再快,桂枝的尖叫声再高都?无法阻止。
可怜的秋麦,瞬间?整个人都?蔫吧了,伤口股股冒血,竟还带着黑色。
秦芜气?疯了,脑子一懵,手中闪现出一把手术刀,一个挣扎起身,手里的刀照着老妖婆的心口扎去,“你他妈的要干嘛?要的不是我?吗?别对我?徒弟动手!”
可惜她却低估了高手的能力。
很?显然,眼前的老妖婆是个高手中的高手,发?现秦芜意图,当?即伸脚勾起她身边的桂枝挡在自己身前,秦芜大惊,眼看着锋利的手术刀就要直插桂枝脖颈,秦芜立刻手一松,刀子哐当?落地,桂枝这才劫后余生。
死妖婆当?即把刀朝着车门的方向踢飞出去,手术刀插着刚爬起来,再次提刀上车的方叔的肩膀飞了出去。
看到方叔还不死心,死妖婆一手拽过秦芜掐住她的脖子,对着外头的方叔威胁,“死瘸子别动,再上来,姑奶奶我?不介意让你家夫人见见血,看到边上这丫头没,这就是下场!”
方叔顺着对方冰冷的视线看到鲜血淋漓的秋麦,瞬间?不敢乱动。
死妖婆见状很?满意,冷笑一声,把秦芜往车后座上一惯,故意隔开桂枝,脚踩着身下重伤的秋麦威胁道:“谢夫人,大家都?是女人,我?也不想?为难你,所以你最好老实点?,配合些,如若不然,便是不能动你,你这俩徒弟的命怕是……”
很?好,这很?反派,可该死的,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除了认栽她别无办法。
此时此刻的秦芜万分恼恨自己不会武功,武力值不够;更恼恨自己空间?没有一把木仓,若是有木仓,她一定一木仓崩了眼前的家伙。
外头的打斗还在继续,十个勇武的军士,每个人身边都?有上十个黑衣人与之交战,使得他们根本无暇分身,哪怕心里很?担心自己。
情势敌强我?弱,秦芜再次老实的举起双手配合,不过嘴上仍不死心的谈着条件,“好,我?不动,我?听话,但是我?要救我?徒弟,不然我?是不会坐以待毙的。”
对方犹豫了片刻,当?即伸手把秦芜从头到脚收了一遍,确认她身上再没危险的东西,这才点?头,“可以。”,话落,随即一想?不对,死妖婆又冷酷的补充道:“不过你不能动,要救她,让她动手。”
对方点?了点?脚下的秋麦又指着桂枝,秦芜也知眼下没有自己商量的余地,便点?头应了。
死妖婆将秦芜老实了,便把脚下的秋麦朝着桂枝的方向一踢,秋麦又是一个闷哼,秦芜与桂枝一惊,下意识要动,秦芜却碍于脖颈上再次被压下的匕首无法动弹,桂枝更是担心的紧张大喊,“师傅您千万别动,我?来,我?来给秋麦包扎。”
秦芜压下心里的愤怒,忍着担忧心疼的点?点?头,双眼紧盯着桂枝的动作,见她的手不停颤抖,眼泪还吧嗒吧嗒的流,明显情绪不稳,秦芜只得狠下心肠大喝。
“桂枝,冷静,沉下心来,想?想?当?日战场急救,你就把秋麦当?成当?日受伤的将士,不要怕,手要稳,相信你自己,你可以的,秋麦还等着你救命,听到没有!”
“我?,我?,师傅,我?听到了,我?听到了……”,许是秦芜的当?头棒喝真管用?,桂枝虽然还在哭,手依旧抖的厉害,人却稳住了,不敢耽搁赶紧打开带来的医药箱给秋麦救治。
见秦芜师徒三人都?老实了,假老太婆这才满意的冷冷一笑,看了眼车外的打斗场面,对着那些黑衣人冷嗤一声废物,脚狠狠踹了一下刚才被秋麦撞倒,半天都?没爬起来的瘦弱小丫头,声音出奇的冰冷。
“一点?小事都?干不好,废物!死了没有?没死就给老娘爬起来,老娘我?从不养废物。”
地上蜷缩成一团的小丫头一抖,随即爬起来,死妖婆眼里划过满意,示意小丫头上前来接手自己手中的匕首看着秦芜,她则是出了车厢,站在车辕上朝着东边的方向打起了呼哨。
这呼哨自己似乎在哪里听过?可是在哪里呢?
受制于人的秦芜脑子里飞速思索,蓦地想?到这呼哨的联络方式,不正是曾经谢真跟自己说过的,边关诸多敌人暗探联络方式中独属于高狗的么?
想?到这里,秦芜眼眸一暗,心里快速分析眼下局势。
外头随护的十名将士正在殊死搏杀,即便能力再厉害,也架不住蚁多咬死象,眼看露出疲态,而敌方又在传唤援兵,情况对自己这边极其不利,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保护自己的人送命,眼睁睁的什?么都?不做让自己落入敌手,然后沦为他们要挟谢真的把柄吗?
不,她绝不!
脑子飞速思索,看了眼眼前手持匕首劫持自己的小丫头,再看脖颈下的匕首,突然,秦芜了然了什?么。
匕首上没毒,刚才反抗那死妖婆对方还不敢伤自己,显而易见,这群人抓自己肯定有所图,不管图什?么,他们要的是活着的自己而不是死的,别看威胁的似模似样,其实他们不敢动自己。
想?明白这点?,秦芜的脑子突然冷静了下来。
手背到身后,集中精神?沉入空间?,在药房控制着着圆珠笔匆匆在处方笺上写?下一行字,然后团吧起来,跟着在后头药库中取出两?样东西,连着纸条一齐取出,悄默声的握在手中。
秦芜越过面前的小孩看向外头的死妖婆,“诶,那个谁,我?有话要说,咱们打个商量,做笔双赢的交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