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的食物是统一制作供给的,如果?在?饭菜中下?毒,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古代没有先进的法医侦破能力,如果?是罕见的毒素,没有明显的死亡症状,完全可以蒙混过关。
他越想越觉得邬云双手中的食物可疑,迟迟没有伸手去接。
不过换个角度想,食物是邬云双替他拿的,下?毒者是如何确保他吃的是有毒的那块,而邬云双吃的是无毒的?
会不会所有的土著都参与了这场穿越者谋杀?包括眼前的未婚妻。
毕竟她之前就很想杀了他。
她有参与这场谋杀吗?
“朔哥哥?”邬云双望着远处已经初具规模的队列,有些着急了,“你在?想什么?快接呀。”
墨朔淡淡地看了一眼她,然后才?接过来,拨开层层树叶,香味扑鼻而来,是美味的鱼饼,不过边缘缺了一口,是浅浅的月牙状牙印。
邬云双心虚地看向别处,“我?就是想帮你尝尝好不好吃,绝不是我?贪嘴。”
少女依旧是平时那副没心没肺,没头没脑的傻样。
“不好吃,我?不想吃这个。”墨朔直接将鱼饼连带外边包裹的树叶捏成团,随意扔到一边。
他选择相?信她。
比起这里才?相?处几十天的土著,眼前傻乎乎的未婚妻更值得信赖。
至少他知道,她想不出这么复杂的杀人?方?法,如果?她真?的想杀了自己,会直接动?手,顶多是从背后偷袭。
“我?更想吃又又做的美食,比如……”他想不出来。
养伤的那个月,都是她负责打猎捕鱼、烤制食物,她做的黑暗料理永远精益求精,黑上加黑。
“比如田鸡皮?”邬云双兴奋地双眼发亮,她以为他对自己煲的汤念念不忘,语气含羞带得意,“哎呀,朔哥哥你的品味真?怪。”
她盯着茂盛的草丛,“这里不知道有没有青蛙,不过你放心,我?会努力的。”
远处的哨声又响了,这次是专门催促他们?的。
“得赶紧走了。”邬云双推着拖拖拉拉的未婚夫朝着队列的方?向走去。
墨朔微仰着身体,像个大?爷般享受人?力助推器,侧头看她头顶的白绒绒发饰随着动?作一颤颤地晃动?,不知为何心情突然好转,恢复了往日的闲适。
他决定好心给她个建议,“又又,你也别吃鱼饼了,我?们?自己开小灶吧?”
她这么傻,若是不小心吃到掺了毒的食物怎么办?还是防患未然吧。
“为什么?有现成的食物为何还要自己做?”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呀。”墨朔随口胡诌,“我?是夫,你是妻,夫妻是家的最?小单位,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要用一口锅吃饭,咱们?现在?这样,太没有家的感?觉了。”
邬云双停下?脚步,眉头紧锁。
她实际很清楚,自己做的饭菜有多么难吃。
刚才?答应给朔哥哥做饭,是因为做给他吃,她又不用,现在?她也得吃,就有点……
有点强人?所难了,她根本下?不去口啊。
墨朔感?觉到“人?力助推器”的罢工,他转过身,看见她眼中的踟蹰,意识到刚才?的话语太过暧昧了。
他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早晚会分道扬镳。
现在?陷得越深,将来她杀得越狠。
“算了,你要不乐意也没关系,是我?逾越了,毕竟我?们?八字都还没一撇……”
“我?没说不乐意。”邬云双叉腰逞强,努力扬起嘴角,“不就是做饭嘛,难不倒我?。”
墨朔原本是没抱希望的,没想到后来还真?吃上了未婚妻做的美食。
队列行进到一半中途休息时,他避开周围的土著,找到视线的最?角落,才?摸出今日的午餐。
“你连吃饭都这么谨慎?”树后传来声音。
墨朔回过头,竟然是几日没见的季文轩。
他从树后晃出身体,这次黑袍下?不是书生扮相?的月白长衫,而是绣着青竹的锦衣武袍,戴着护腕铠甲,像是位文雅的儒将。
“那次秘密集会后,哪个穿越者能确保自己不是下?个死者?”墨朔低声说,他翻开包裹地乱七八糟的树叶,果?然今天的食物也很黑暗。
“不过是危言耸听罢了。”季文轩冷哼了一声,“这些土著的科技、文明比我?们?落后了上千年,他们?弱小地如同孩童、小动?物。
我?们?是来拯救他们?的,可以算是他们?的救世主了,我?不觉得他们?会对穿越者有那么大?的恶意。
就算真?的有,也不会造成任何威胁,我?才?不信幕后黑手是土著的这种?说法,肯定是未发现的怪物。”
他还想再多说几句说服自己的老同学?,可是视线很快被那一坨坨黑暗的物质吸引。
“这是?”
“这是我?的爱妻便当。”墨朔嘴角抽搐了下?,干笑两声,“要尝尝吗?我?保证吃不死人?。”
“不用了。”季文轩立即回绝,他想起墨朔的未婚妻也是土著,戏谑着:“你们?相?处地可真?融洽,简直像是一对恩爱的小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