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天开始就没?有吃饭,也不知?道吐出来的是?什么,感觉异常巨大,撑得喉咙火辣辣地疼,还有奇怪的铁锈味,八成是?吐血了?。
墨朔的母亲肠胃不好,每次肠胃炎发作时?,会伴随着呕吐,胃里?的食物吐干净了?,就开始吐血。
他见过几次,猜测自己也是?类似的情况。
吐干净之后,周围的臭味也消散了?些?,墨朔终于?松了?口气,开始感到浑身无力。
半眯着眼睛,看向自己呕吐的地面。
赤红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周围一滩血迹。
墨朔愣了?,整个神经随着地上心脏的跳动一抽一抽地疼。
连忙抬手?摸向自己的胸口。
左胸那里?异常平静,整个身体已经与冰冷的寒夜融为一体。
地上跳动的千真?万确是?自己的心脏。
他刚才竟然将心脏吐出来了?!
那他还能活吗?
当然不能。
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的瞬间,墨朔感觉浑身的血液猛地停滞住,身体越发沉重,支撑不住,往边上倒下去。
只留意识还格外清醒。
他甚至能感觉摔在地面上,那种疼痛的感觉。
“嘶——”墨朔低吟出声。
“朔哥哥你睡觉好不老实啊,居然从草垛上滚下来了?。”少?女的笑声在他身侧响起。
墨朔还躺在地上,努力睁开眼。
光影在眼前重组——
温暖的篝火,透过纸窗洒下的明媚阳光,带着灿烂笑容的少?女,坐在篝火边正在烤制食物的宋忠。
墨朔猛地清醒过来,眼睛瞪得很大。
邬云双将他扶起来,“你还没?睡醒吗?现?在都正午了?。”
“这?里?是?哪里??”墨朔感觉大脑里?塞满了?棉花,整个脑袋被棉丝千丝万缕地缠在一起,想不明白,一开始思考,整个大脑都在疼。
“你是?真?睡糊涂了?。”邬云双断定道,“这?里?是?我们昨晚寄宿的破庙呀。”
她忽然收起笑脸,柳眉微蹙,凑近墨朔,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质问道,“你该不会又失忆,又忘了?我是?谁吧?”
“你是?又又。”看到熟悉的人,墨朔终于?放下心来,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梦。
他竟然做了?个连环梦。
战场上与怪物士兵交战是?梦,在海边遇到怪物皇帝也是?梦。
“你是?邬云双,是?我的未婚妻。”他伸长胳膊将少?女抱进怀里?,抱得很紧,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只有这?样,才有种现?实的感觉。
闻着少?女身上淡淡的香味,这?次他并不是?在梦里?了?。
“朔哥哥,你怎么了??”邬云双努力从他怀里?抬起头,腰肢都被他勒疼了?,“是?不是?做了?噩梦?”
提到梦,墨朔又想起了?那些?诡异恐怖的画面。
“没?有。”他垂下眼眸,努力将自己的惊恐藏起来,他再次用力地抱了?下邬云双,然后松手?。
“我可是?你的未婚夫。”他勾起唇角,又像往日那样痞痞地笑,“连抱一下都不可以吗?”
不等邬云双回答,宋忠先咳嗽了?两声。
虽说墨将军与未婚妻蜜里?调油是?好事,只是?他们是?不是?忘了?这?个房间还有旁人,而且他不聋也不瞎呀。
墨朔这?才注意到邬云双身后的宋忠,他正在烤野兔。
火光映在他脸上,让墨朔想起梦里?,他像蜡烛般融化的场景。
“我来吧。”墨朔站起身,走到宋忠身边,“你离火堆远一些?。”
“墨将军歇着就好,这?些?小事我来就好。”
墨朔懒得解释,直接拿走他手?中的木棍,取而代之。
邬云双像是?小动物般,蹭到他身边,语气得意极了?,“这?个野兔是?我抓来的,很厉害吧?”
现?在是?腊月寒冬,能在严寒冬季活动的动物,简直算是?擂台赛打入了?最后的决赛圈,个个都身怀绝技。
哪怕是?小兔子,对于?没?有猎狗的猎人来说,也很难捕到。
宋忠夸道:“神女大人法术超绝,没?费多少?功夫就找到了?兔子窝。”
“嘿嘿。”邬云双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发现?我真?的是?仙女,就算离得再远,我也能闻到兔子的味道。”
墨朔猜测,恐怕是?蜘蛛能够捕捉到信息素的味道吧。
他抬眼瞥了?下未婚妻,看到她仰着头等自己夸赞,就忍不住欺负她,“我想那不叫仙女,你这?是?狗鼻子,叫猎狗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