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活他?”桑厄不屑道:“手蛇之毒、章鱼之毒,再加上各种毒虫,他身?上的毒素实?在是太多了,连我都不确定他能否活过来,你又能有什么办法?”
“不知道,反正朔哥哥说了只?要打败你就可以救活他。”邬云双实?话实?说。
正如墨朔信任她,实?际她也?是一样的,她无比相信朔哥哥,他绝对?不会骗她,所以只?要照着?他说的去做就行。
“你该不会什么都没想过吧?”桑厄皱起眉头,他不喜欢没脑子?的人,没脑子?意味着?比别人少了一个?可以中毒的部位,非常可惜。
他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哥布林可都是善于?欺诈的,怎么会没脑子?。
他眯着?眼看了半晌,然后破开大骂。
“你不是帕特里克!”他怒视着?邬云双,“你假扮成他参加比赛!”
“是又如何?”反正墨朔现在也?管不到?她,邬云双索性承认了,“他变成一块块的无法参赛,名额浪费了怎么办?”
“你!你到?底是谁!”桑厄怒吼道,虽然他和帕特里克素未相识,他也?确实?不喜欢哥布林,但是同为被怪物追随的大厨,其中一人身?亡总有点兔死狐悲。
实?际也?不是,只?是他想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让毒物吃掉眼前的冒牌货。
他拿起笛子?吹起诡异的音乐,坛子?中的毒虫、怪蛇倾巢出动,从地?面、墙壁爬过去,将邬云双围在中央。
不用桑厄说,邬云双也?知道,这些都是剧毒之物,恐怕稍微碰一下?就会身?亡。
可是她除了将墨朔抱得更紧外?,根本没有躲闪。
没有说任何话,亦没有任何反抗。
可是那些毒物围成一个?圈便不敢再靠近了。
它们主?要是靠信息素来识别世界的,此时它们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带着?浓烈杀意的信息素从邬云双身?上倾泄而来。
就好似她只?是一个?包裹杀意的壳子?,此时杀意实?在太多装不下?,便从她的身?体流出来,沿着?地?面、墙壁蔓延到?整个?房间。
压迫力?十足。
章鱼感觉包裹着?周身?的水被冻成了严寒的冰,它的身?体在逐渐僵硬;
水母感觉这些水在不断膨胀,压缩着?它的躯体;
毒蛇感觉自己的皮被扒去,内里的血肉与软骨暴露在刺骨的空气中;
蟾蜍感觉空气中的氧气越来越稀薄,它越是一鼓一鼓吸气,越是急促,喘不过气;
蜈蚣感觉被看不见物体倾压,沿着?它的肢节一根根踩断。
桑厄感受不到?信息素,不知道为何自己的毒物不再进?攻,他不停地?吹奏着?笛子?,唾沫星子?都快将笛子?浸湿了。
手背痒痒的,也?许是口水滴上去了,他翻过手想要擦去,却看到?一只?小小的蜘蛛爬在上面。
他认识出来,这是世界上最毒的蜘蛛——西尼漏斗网蜘蛛。
蜘蛛伸出步足,张开毒牙,像是冲他挑衅。
不过桑厄并不害怕,他是最杰出的制毒师,对?所有毒物免疫。
他听到?房间内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不是来自他的毒物,恐怕是小蜘蛛钻进?来了,应该是那个?冒牌货的伎俩吧?
“可能因为我没有养蜘蛛让你误解了。”他不屑地?笑着?,“我不养蜘蛛,并不是害怕,而是觉得他们的毒性太弱了,没有饲养的必要。”
邬云双并没有回复他,她缩在黑暗的角落,只?有脸上的八个?蜘蛛眼如同宝石般发亮。
一阵地?动山摇,整个?房屋都跟着?晃动。
“怎么回事?”桑厄险些摔倒,他往后退了一步,脚底的木板松动,一堆小蜘蛛如同喷泉般涌了出来。
距离宫门3405步
整个房间像是捅了蜘蛛巢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到处都是蜘蛛,连木质地板都被涌出的小蜘蛛撑破。
墙皮凸起,已经能够清晰看到表皮下方蜘蛛的痕迹,有些是蜘蛛快速地爬过,有些则是巨大的蜘蛛,足足半面墙那般大小,微微凸起,挣扎着想要?爬出来。
桑厄拼命抖腿,将爬上自己腿部的蜘蛛甩下去,“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可以驱使蜘蛛?”
他驱使毒物,建立在这些毒物是他豢养的,而且它们只能听懂他的笛声。
而?那?个人类少女,明明已经束手就擒,无法做出任何反抗,居然召集了这么多蜘蛛,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我叫邬云双,家住梅花镇,是虎头武馆的继承人。”邬云双真的认真地自?我介绍起来,将自?己的家世、父母告诉他,末了有些不好意思,“将来还是墨朔将军的夫人。”
在邬云双说话的空档,桑厄身上已经爬满了蜘蛛,“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想问……”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他刚张口喊出来,就有一堆蜘蛛钻进了他的嘴巴,只剩下他的惨叫,再也说不出话来。
“怪物?”邬云双歪着头,“是妖怪的意思吗?”
之前鬼新娘也这样害怕她?,连连说她?不对劲,不是普通人。
她?眨了眨八只蜘蛛眼,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一对手臂,一双腿,皮肤上也没长着鳞片或是羽毛,他们弄错了,她?只是普通人而?已,不是怪物。
房间里没有镜子,她?既看不到自?己脸上的眼睛,也看不到身后?影子中伸出的巨大蜘蛛步足。
“你觉得我哪里像妖怪?”邬云双歪着头想,如果是妖怪的话,她?想做猫妖或是狐妖,毛绒绒的比较可爱。
桑厄不再回复她?了,他的身体已经被蜘蛛贯穿,当做了新巢穴。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邬云双等了一会,还是没有回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