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子璇瞄了眼一旁安静坐着的时深,笑得有些暧昧,“上了?”
安瀞一瞬慌张,快速扭头观察时深的表情,察觉无异样才轻轻点了下头。
“可以啊!得手挺快。”
她摩挲了面前的水杯,趁着服务员上菜的空档偷偷问她,“男的第一次,会很快吗?”
“当然啦!”伊子璇压低声音像是窥探军情,“他多长时间?”
“一……一分钟吧!”她紧张到喝水掩饰尴尬。
“靠!胥淮西才!”她差点没叫出来,愤愤地用手比了个七。
唐德泽突然起身走到安瀞身后,“安瀞,好多年没见了,最近过得怎么样?”
不知道是不是他现在老师的身份有些严肃,让她一下子变得局促了起来,身子僵硬地想要站起,又因为昨夜过多的运动导致腿软。
“挺好的。”
有些尴尬,毕竟两人除了过年在微信上群发一条祝福语,平日压根不会联系。
所以伊子璇说什么喜欢她的,她是一点儿也不信。
“欸我说唐德泽,旁边时深这么大个活人你是一点也看不见啊!”胥淮西有些打抱不平,欺负我们老时装瞎看不见可是?
那手都快搭人肩上了!
时深也不恼,摸到安瀞滑软的手心,淡定地牵了起来,“好久不见。”
他是在和唐德泽打招呼,但面还是朝向的她,安瀞一瞬有些脸红,毕竟两人自见面后就有些鸡飞狗跳,在后面暧昧来的很快,快得她有些招架不住。
还没如此这样寒暄过。
确实,好久不见了。
一顿饭吃的有些索然无味,倒是胥淮西和伊子璇两个活宝,依旧像高中那般吵闹个不停,伊子璇还是有些疯癫,但更多学会了撒娇,她一撒,胥淮西立马焉巴,甚至还有些可怜巴巴的。
好甜呀!
安瀞撑着脑袋看二人,感觉脑袋痒痒的,恋爱脑好像要长出来了。
“我去下洗手间。”水喝的有些多,她朝时深耳语片刻,起身朝外走去。
走廊的中央空调开的有些足,厕所的阴凉之气让她汗毛倒竖,腿还有些软,走起路来隐隐有种想扶墙的冲动。
应该没人吧?
她四处打量了一番,慢慢将手撑在墙上。
死时深,做那么大力,腿都抬不起来了。
“安瀞?”
身后有人喊她的名字,她吓得立马缩手,差一点就没站稳,后背跌入有些热的胸膛。
不是时深的味道。
她急忙站稳,朝身后道了声谢,抬头时错愕了片刻,“别老师?”
“好巧,刚看背影就觉得像你。”他礼貌地缩回手,“怎么了?身体不舒服?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包厢?”
“呃不用。”她急忙摆手,“就腿有些酸,没什么大事。”
“呵呵。”他笑了笑,“是不是又去哪爬山了?我看你分享的视频,总是趁着假期去各处玩。”
爬山……
不是,比爬山更累人啊!
安瀞心里悱腹,但也不好反驳说她是做爱做的,何况他俩真的一点也不熟啊!
“那别老师,我先回去了?”
“好。”别辰逸点头,又扬了扬手机,“有空一起出来玩?”
“欸,好。”她全当客套,转身一个没注意脚下一歪,再次跌入他怀里。
她真不是故意的啊!
这下再栽进去多少有点故意了啊!
“嘶!”她着急想起来,发丝却缠在了他衬衣扣子上。
“你别动。”别辰逸很快发现了,伸手去解那裹成一团的青丝。
腿快断了,她好好扶墙走不行吗?逞什么能啊,现在这样半仰着,不仅腿难受,脖子也难受。
“安瀞!”带着怒气的声吼吓得她心尖一颤。
时深大跨步走到二人面前,别辰逸朝他笑了笑,手中动作丝毫为停,不过几秒时间,乱成一团的发丝很快松散。
安瀞揉着脑袋急忙朝他道谢,他只是扫了一眼后来的男人,以及迫不及待宣誓主权,十指紧扣的双手。
他转身的潇洒从容,自始至终没有透露半分不悦。
但那一刻,安瀞莫名觉得他的背影像极了高二那年狂奔上顶楼的自己。
一样的,充满了落寞。
身子陡然一疼,背部撞在了墙上,脑袋后抵着手掌覆住了她的发顶,吻落得又急又深,带着蛮力的啃噬像是想将她整个人吞进腹中。
她有些害怕,双手抵在他胸前逃避着他的亲吻。
“时、时深。”
面色阴暗的男人重重吐了口气,沾着津液的唇有些肿,他看她的眼神有些发狠,又有些无奈,“庄淮、唐德泽、别老师,到底还有几个?”
明明已经得到她了,这个醋为什么越来越多,永远也吃不完。
她有些懵,被咬的发麻的唇似乎失去了知觉,“什么几个?”
她不懂,庄淮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安瀞。”
他轻轻啄了下她的唇,顺着鼻梁吻向她的眼睛,热流化为白雾,喷洒在她的脸上。
她听到他说。
“我喜欢你。”
白雾化为窗边的雾气,她突然就想到十六七岁的自己,在冰凉的玻璃上哈上热气,用冻红的指尖一笔一笔,写下他的名字。
原来,爱真的会有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