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卢氏喝了一口,没有咽下去,整个人吐了,怒放茶杯,“你让下人给我上的什么茶,那么酸!”
“是玫瑰甜花茶。”怎么可能是酸的呢?里头放了许多蜜酿,只甜不酸,她也没有闻到酸味。
江映儿叫冬春冬红再准备一杯来,换成很甜的果酿蜜茶。
约莫是江映儿承诺会离开,茶喝得不对味,卢氏也没有挑刺骂她,似乎还没打算走,在容云阁内打量来去,见到窝在小外台厅上晒太阳的异瞳灵猫。
过了年节,淮南的薄雪便开始化掉了,容云阁的位置好,庭院光足。
“是衍哥儿送给你的?”卢氏问。
“嗯。”江映儿承认,“夫君说回家路上碰巧遇到,便买了。”
卢氏嗤笑,“碰巧?朝海才有的名种猫,娇气难养,一窝里都难存活一只,有价无市万金难求。”
“衍哥儿对你真是舍得。”
江映儿,“”,不欲在卢氏面前争闻衍的宠,她说,“夫君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
“婆母若是喜欢,媳妇让人把猫抱到清韵汀给您养,媳妇笨手笨脚,也担心照顾不好灵猫。”正愁孩子生下来后,猫的去留。
不关在笼子里时,江映儿去哪,它总是跟到哪,若是江映儿离开容云阁长时间不回来,它还会对着容云阁的门口叫唤。
“一只猫,我再想要,我儿子会买来给我。”
江映儿附和她的话说是。
看江映儿毫不留恋的态度,卢氏又觉得,自家儿子对她上心,她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戳眼睛。
鬼使神差,卢氏问了一句,“你对衍哥儿动过心吗?”
江映儿疑问抬头,不知道卢氏因何一问,为了使她安心。
也不想扯谎,江映儿实话回答,“没有。”
卢氏,“”
她在嘴边怪声嘀嘀咕咕了江映儿说她没眼光。
轮到江映儿沉默无言,“”她真的很想说,不是所有人都如同她眼中一样,闻衍千般好万般好,世上最好,谁嫁给他,谁就是捡到宝。
坐了一会,卢氏起身离开。
冬春冬红才把做好的茶给端进来。
江映儿说,“不用了,端下去吧。”顺便叫收拾了卢氏之前喝的那杯,江映儿再问,“玫瑰花茶是不是坏了。”
若是坏了就不能再拿出来泡茶,免得再出卢氏吃吐的乌龙,扰了上门客人的兴致。
冬春冬红说,”没有坏啊,是奴婢们新择收的玫瑰花瓣。”
适才江映儿就觉得茶没有问题,年节里要接待客人,阁内的东西经过仔细的挑选,尤其是用来待客的茶水。
再有冬春冬红这么一说,江映儿端起卢氏没有喝完的花茶闻了闻,没有酸味,凑近也没有,只有花香和蜜的甜香。
“会不会是水有问题?婆母说茶是酸的。”看卢氏的样子真要找茬故意整这一出,也不像,卢氏没有二房那么好的演技。
“不会啊,用的清泉水,怎么会是出现在水的问题上。”江映儿想想也不可能,茶盏没有洗干净?更不可能了。
冬春干脆用食指蘸了点尝,“少夫人,是甜的。”
江映儿,“?”
冬红也尝了,她也说是甜的。
找不到事情不对劲的原委,江映儿只能将事情归置到卢氏的身上,或许卢氏身子不好,她的嗅觉,出现了混乱?
清韵汀的人以及闻衍不是说卢氏好多了吗?
想不明白,江映儿没有再想。
回到了清韵汀,仆妇察觉卢氏罕见的去了一趟容云阁回来,心情居然喜上眉梢。
下人们早上听说她要去容云阁,不准人跟着一道去,个个提心吊胆,就怕卢氏做什么可怕的事情。
仆妇派了个新来的小丫鬟跟着去,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一定要回来禀告,若事态紧急,便冲进去先阻止夫人。
“夫人今天很高兴呢。”
卢氏笑着点头,“自然高兴,因为很快就见不到江氏了。”
仆妇听着这话有些惊恐,夫人不会去给少夫人投毒了吧?
小丫鬟说没异常,仆妇只能打听,“夫人为什么那么说?”
卢氏摆摆手,“你不懂。”
再一想到那猫,以及闻衍最近对江映儿的用心,如胶似漆的黏糊劲头。
还是那句话,卢氏自己生的儿子,她清楚,衍哥儿居然说想跟她过一辈子,必然是真的。
没眼光的江氏今天就对着她说,没有对衍哥动过心,生完孩子她就走。
卢氏相信,女人狠起来足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