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忐忑了一个晚上,仆妇在旁给她拿主意,想着想着卢氏就不怕了,姜泠月算是她院里的姑娘。
出了这等子丑事,她作为长房当家做主的长辈,自然要以正家规房法,如今想想,硬气了。
“婆母,此事待禀”
怕江映儿说禀给老太太,她刚要说,“不——”成字没个着落。
话头还没说完,外头传来脚步声,乌泱泱一波人进了容云阁,闻老太太竟然过来了,她身边的仆妇,背后压着姜泠月。
卢氏吓得下意识脚步往后挪,意识到场面又止住。
与江映儿一道请安,“祖母、母亲安好。”
姜泠月被骨碌摔落到地上,又迅速捧着肚子爬起来仆妇手里拿着细软,看来姜泠月听到容云阁的动静,想跑路。
闻老太太坐到主位上,温声让江映儿坐下,就让卢氏一个人在中间站着,姜泠月狼狈立于她的身侧。
“母、母亲”
老媪端上来甜米粥,低声跟闻老太太回禀,闻老太太把米粥砸到卢氏面前。
冷声,“瞧瞧你做的好事。”
卢氏抖声欲为自己辩解,外头下人飞跑进来,手指着外头,大喊道。
“老祖宗,大公子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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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衍回来了?江映儿险些以为自己错听。
抬眼之间男人修长挺拔的身姿已经踏入外厅门, 白衣出尘,面容俊美,深邃的目光灼灼看向江映儿。
“”
江映儿起身福礼, “夫君。”
男人大踏步行至江映儿面前,感觉到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头顶。
闻衍把两月不见的妻从头扫到尾, 见她和孩子好好的,肚子大了一大圈,松吐出一口气。
“你先坐下。”闻衍扶着她的手腕,分开时, 轻拍她的手腕,以做无声的安抚。
江映儿, “”
垂眼见男人鞋履旁颜色更深些的衣袂, 沾上了泥点子,闻衍是风尘仆仆赶回来的?
“回来了。”闻老太太道,话里似乎并无意外。
江映儿估摸着, 闻衍得信归家,多半是凝云堂去的信,否则闻老太太怎么会那么快过来容云阁。
看来有人将容云阁的事情暗中禀告给闻老太太, 而且是一直以来,老媪?又或者冬春冬红?闻衍出的是远门,他一路上赶回来就算快马加鞭也得几日的功夫。
闻衍前脚进来, 后脚几房的人也听到了动静挤到了容云阁,围得铁桶一般。
老祖宗在上头坐着, 二三房来了倒也不敢造次,闻怏坐到江映儿身边, 小声安抚她, “别怕。”
“这回啊有姑母和祖母给你撑腰。”江映儿颔首, 低头没有说话。
闻衍跪下,“孙儿请祖母深安。”一旁的卢氏见闻衍回来了,瞬间有了主心骨,躲在闻衍的背后,“衍哥儿”
闻老太太叫他起来,“回来的正是时候,家里头出了一桩烂事,你在也能说得清楚些。”
“人毕竟是你带回来的。”
二房插话进来,“是啊,这姜小姐原也是衍哥儿领回来的人,大嫂嫂又喜欢,今儿闹得这般难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瞧着姜小姐收拾包袱连夜要离开咱们闻家了?”
二房说话时,江映儿的眼神悄悄留意三房,三房今儿个奇怪的沉默,仿佛就是个来看戏的,可这完全不像是她的风格。
但凡卢氏出点什么错漏,三房恨不得笑全笑尽,今天一反常态。
闻川也跟着过来了,藏在三房后面,头也没有露,生怕被人看到。
“”
闻老太太的眼神淡撇过去,二房噤了声。
“孙儿在来的路上已经听下人说了。”闻衍的余光朝左手边的江映儿看过去,嘴上喊祖母,“姜泠月肚中孩子并非是孙儿的。”
后头的这句话更像是对着江映儿,说给她听的。
要说反应最大的还是卢氏,半站起来,攥着闻衍的手臂,“什么?!”
“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那是谁的?”
姜泠月眼珠子一转,一口咬死,“津与哥哥,当初你做过的事情,就想不认了吗?”
“两月之前”
男人的目光霎时变得狠戾冰冷,姜泠月接下来的话噎在嗓子里,吓得打颤,再不敢出声。
“孙儿两月离家之前,的确去过西厢,只因故人来信,却未做停留,更没有行不合规矩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