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闻衍回来没有。
丹晓今儿提起,江映儿才恍惚记起闻衍这号人,近来实在太忙了。
江映儿随口说,“我一个落魄官家女子,且是生育过的夫人,又非天香国色,稀世之宝,说是残花败柳都不为过,哪就值得人来纠缠我。”
丹晓不喜欢听江映儿奚落她自己,“小姐本来就是国色天香,您不说自己生育过,谁知道嘛,上次您去送香料,店里进来买香的男子把您盯得眼都直了。”
丹晓越说越凑近,“那衙门捕快丘海,日日往咱们家里跑,天天到小姐跟前献殷勤,还有小郡爷,他知道您和离后,日日捎信送东西来,就在隔壁院堆着呢,小姐您不去看看?”
“行了,越说越来劲,这些事情别当着阿聿的面讲,免得他也整日不习武,胡思乱想。”
丹晓凑近,“小姐,小郡爷官尊显赫,一表人材,对您痴情多年,您不心动吗?”
“我目前不想考虑这些。”江映儿摇头。
丹晓还要再说时,江映儿把香料的配方递给她,“你既然闲着,有心思胡说八道,今夜就把这些都背下来。”
“啊”丹晓嘟着嘴。
江映儿催促赶人,“明日我要抽查的,你若是不好好背记,给下面人教授,误了事情会砸咱们铺里的生意。”
闻言,丹晓不敢马虎了,连忙说好。
丹晓走后,江映儿尝试重新研秤新香的配方,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走神了。
丹晓不提还好,一提起
她算算日子,闻衍走了该有多久了?是不是要回来了。
怕当夜里睡不着,江映儿找出先前没吃完的安神药,熬炖。
实则她也并不是怕闻衍,主要是先前的梦吓人,加之闻衍在房事上不温柔,被吓到了。
听着安神药熬煮的咕噜声,江映儿闻着药味,脑中灵光一闪,方才配的香本来就凝神,如果再加两味栀子花,虎皮兰。
或许能当成安神香用。
总归强过喝药,毕竟是药三分毒。
研磨好了之后,当夜里江映儿便燃用,出乎意料一夜好眠。
二日晨起,天已经放亮,江映儿悠悠转醒。
再过些日子,江聿便要随军,不能留在淮南,近些日子他无比勤勉,天不亮就在院子里打拳。
江映儿过去瞧他时,他扎马步扎了好久,臂膀打木桩打得青紫,欣慰阿弟的努力,又不免于心疼他身上的伤痕。
江映儿给江聿擦汗,端来早膳与他同吃,“男儿家要多吃肉,才有力气。”
江聿哭笑不得,“阿姐,我已经用光两碗了。”
江映儿反问是吗,她先吃好,便一直盯江聿,心疼道,“我总觉得你瘦了。”
“阿姐才是瘦了,阿弟见你忙出里外我却帮不上阿姐什么忙。”
薛穗和肖霖泽能为阿姐引来香料客人,洵表兄身份尊贵,也能为阿姐帮忙,他却是阿姐的拖累,什么都做不了。
因此江聿便想着加紧习武,随军建功立业。
“你说什么傻话。”江映儿敲他的脑袋,“你是我弟弟,不用帮助我什么,只需要好好的,我们姐弟在一块”
江映儿不想江聿随军,却也知道,男儿家有抱负,要将他困在淮南方寸之地,不成的。
“”
江聿低头,眼角微湿润,不想江映儿瞧见伤心,大口吃碗里的肉,偏脸抬头要擦,忽而见到转角闪过一个身影。
“谁!”
江聿倏而起身,他速度很快,脚尖点地,纵声一跃,在空中翻身,落挡在偷听的人面前。
“你是谁?!敢偷听我和阿姐说话!抬起脸来!”
江映儿也追上来,看着身影有些眼熟?
她首先想到的,会不会是闻家派来的人。
下一息,那女子抬了头。
江聿惊呼,“汀儿姐!”
“”
把江汀儿迎进门后,江聿怕她跑掉,内里上了拴,就算江汀儿说着话要跑,开门也得费点劲。
追问不止道,“这么多年你去哪里了?你怎么不回家?不想我们吗?”
江映儿给多年不见的妹妹倒茶,眼神示意江聿不要再问了。
“谢谢阿姐”
江汀儿两只手捧着茶盏,小口小口喝着,江映儿浑身上下完好无损,也没有过分瘦弱,还胖了点,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她离家这些年应当过得还好。
江聿在江映儿眼神的压力下,没有再追问了,她也没有开口,就等着江汀儿主动说话。
姐弟二人谁都没有想到,她第一句话居然是,“阿姐,你救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