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她倒霉。
如果不是闻衍记性好,记仇,也不至于纠缠到现在。
当初他离家之前与她亲昵,就在旁边的案桌那,讨论书册,也说她记性好。
闻衍,“”
本以为男人能够消停了,紧握着江映儿两臂的大掌松开,他脸上有失魂落魄的怅然,真的好笑,手掌垂到旁边攥紧。
江映儿垂脸,又听到闻衍拉低了台阶的问话,“没有动心,在意呢,有没有过?”
江映儿还是摇头。
“当初你对我的好,嘘寒问暖,是假的?”
江映儿叹出一口气,“是尽一个妻子的本分,当时的我该做的。”
他咬牙切齿,“我不信。”
当初在那时候,他的指尖指着书房旁的角落,再绕到塌尾,“你勾着我,不让我出去,一声声叫我的名字,那时候的情意”
凝露的娇态,双颊绯红,无比明显,就是情动的状态。
江映儿不信闻衍不明白,她是一个正常的女子,有正常的反应,不可避免。
“是为了孩子,若不与你行事,我怎会怀孕?”怎么跟闻家交差,不生下孩子如何能走。
“有一件事我也不瞒你,鲁郎中曾是汝阳太医院的院判,同我父亲交好,我身子骨虚,难以受孕,后来虽说是养好了。”
“次数必须要多些,那些都是在书册上看看来的帮助怀孕的法子。”不防他生出错觉,以为自己大男子好丈夫。
闻衍陷入长久的缄默。
有了孩子,江氏好高兴。那时候的高兴,不是因为有他的孩子高兴,是因为能够交差高兴。
“若是我当初待你好,你会不会对我”
江映儿又打断他直言不会。
“为什么?”闻衍的声音无比艰涩。
“你非我的良配。”江映儿想了想还是要与他说清楚了。
“你我之间差距太大。”
倘若江家没出事,爹爹阿娘不会把她许配给淮南的商贾,江家没落,罪臣之女与富可敌国握着淮南命脉的闻家未来家主。
“”
“差在哪?”闻衍不死心又问。
“闻衍,你真想听实话吗?”憋在心里蛮难受的,江映儿不介意让他感同身受,当时她的难过委屈。
男人点头,默认要她讲。
“若我说了,有得罪你的地方,但请你不要见怪,为难于我。”
在江氏的心中,他就是这样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睚眦必报的人。
“我自匆忙嫁入闻家,没受到一点优待,婆母刁难苛责,长辈投毒陷害,枕边人花心痴眼,喜怒无常斤斤计较,闻衍,若换作你是我,你能动得起来心思吗?”
“何况”
“何况什么?”
话讲透了,未免他总是拿那些你你我我的事情来谈。
“你在塌上着实不好。”何止不好,简直差得要命。
她还是留一线余地了。
江映儿要说的就是,与他行事简直折磨,她不喜悦,只为孩子。
果不其然,男人脸色阴鸷灰沉,江映儿识趣闭上口。
“”
身侧越来越冷,江映儿搓着手臂,不知不觉当中外头暮色降临。
又过了半刻。
江映儿往旁投去一眼,闻衍少见的沉默寡言。
容云阁内静悄悄的,异瞳灵猫睡着了,蓦然地,他忽而缓声意味不明的冷笑开。
闻衍会不会要杀了她?下一息,江映儿听到他说,“好。”
在江氏的眼中,他和他的家族竟然如此一无是处。江映儿不喜他,他又何必与她过多痴缠不休,显得她多高贵。
罪臣之女。
不就是一个女子,回过头,几日的功夫,就忘了!
闻衍倏然起身,要警告似的要提醒她不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