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圆桌够大,两人之间隔得远,众目睽睽之下,江汀儿和肖玉妍一左一右在江映儿身旁,有她们护着,倒也不怕。
本想坐一会就走,谁知道桌上玩飞花令,行酒令,气氛越来越热,江映儿不好败兴,也喝了一点。
酒过几盏,江映儿酒量不好,微微甩头,不知何时,做她右边的肖玉妍也不知何时去了别桌同人饮酒。
江映儿跟江汀儿任洵知会一声,欲离开。
转过背,在她同人告别之时,右边坐下来了一名世家公子,手里端着两盏酒,递给江映儿一盏。
“姑娘飞花令走得好,令在下倾佩不已,不知可否有荣幸与姑娘相识,敢问姑娘芳名?是哪家人士?”
适才江映儿一来,桌上的男子眼睛纷纷露出惊艳。
行酒令的时候卖力,多是为了博得她的青眼,谁知她眼也不抬。
殊不知乖怜得更吸引人了
江映儿推诿,“不敢当”
任洵在后给江映儿解围,接过男子手里的酒盏,“周兄,想喝酒啊,来我陪你”
任洵朝江映儿点头,示意交给他来解决,又分派了身旁的小厮,护送江映儿回去。
男子讪讪一笑,“原来是任公子的”
江映儿道,“失陪。”
酒量太差,脑袋有些晕,江映儿往后花厅走去,让随身的薛家丫鬟给她熬晚解酒汤,她坐在厅内撑着头休憩。
缓和片刻后,酒意散了,江映儿起身。
“”
对上一双幽如寒潭的眼。
是闻衍。
他不知道何时来的,悄悄遣走了周围的小厮和剩余的丫鬟。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江映儿心里有些怵,默默后悔,不应该独自走到少有人之处,吃了酒心燥,闻衍怎么阴魂不散的。
哪都有他?
她和闻衍早就化清干戈,江映儿不欲同他打招呼见礼。反正闻衍又不是皇亲贵胄,对他无礼便是藐视皇亲。
花亭仅一个出口,旁面是湖,所以只能从闻衍身边出去。
江映儿垂脸不挨着边走,过男人旁边时,被他攥住了手腕。
“”
江映儿身形顿住,抬眼冷看向他。
“闻公子,请自重。”
这里不是闻家,他难不成还想耍混?砸肖家和薛家的场面。
男人的力道轻,江映儿很容易便挣开他的桎梏。
低头理裙袖时,听到了一句话。
“我听霖泽说,你要挑人再嫁?”
作者有话说:
他从哪听来的?
难不成薛穗将此事透露给了肖霖泽, 传到了闻衍的耳朵里。
江映儿盯看前头在月色下盛开的花苞,淡声提醒道,“与闻公子无关。”
她的声音依然绵软, 却比往常又多了几分利落和厉害。
埋着小脸也能窥看出不耐烦,喝了酒, 激裂了江氏的面具。
江氏从来不会正面回答他的话,不是含糊其辞就是顾左右而言其它。
就是这种不在乎的态度,常常能将他气得火冒,心里发哽, “”
闻衍也喝了酒,似乎还喝了不少, 他身上的酒气漂过来, 江映儿并不打算在原地跟他周旋。
言罢半响,抬脚就要离开。
身后的男人不紧不慢,极其有耐心地跟着她。
薛府的后花厅大, 来的时候尚且记得路,方才坐了一会,缓和一阵, 脑子依然晕乎。
“”
江映儿甚至觉得路都差不多一样了,她想依靠耳朵辨听出喧闹的人声,找到正厅的所在地。
静不下来, 脑子晕,耳朵也跟着嗡鸣, 听不出来,后花厅跟迷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