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的乱麻疼痛时时刻刻提醒着她昨日都做了什么。
她的眼皮子耷拉下来,目光垂到幔帐塌尾上挂着的铃铛。
昨日,那铃铛被床塌的震动晃得无比厉害,里头的铃穗摇坏掉了,像她的腰,动一动都好疼。
江映儿不动,耷拉着眼皮细细想接下来,面对闻衍该怎么办?
“你醒了?”闻衍收回目光,见到她眨动的长睫。
江映儿抬眼,映入男人的眸中。
“”
她不打算讲话。
刚刚在心里想不到法子,江映儿心想,不如破罐子破摔,绝口不提?
“饿不饿?”男人问道。
他伸手扶江映儿起来,“你睡了两天。”
竟然已经过去两天了!那韦伯伯他们如果找不到她?岂不是
“你放心,韦家那边,我已经派人去说了。”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闻衍出言安抚道。
江映儿半倚着塌背,浑身绵软无力,她起不来,手上酸疼就罢了,还有许许多多的印子。
入了炎热的天,穿襦裙遮不了。再披外衫,不知要热成什么样。
莫说顶着这一身不方便出去,便是能够出去,她也走不了路。
原本焦急的江映儿叹出一口气,“你同韦家怎么说的?”
别告诉她实话实说,届时她必然没有脸见人了,算什么事啊?
转念一想,就算是搪塞,信服力能有多少。
“没有明说,韦筠找不到你,查到因头与冯家有关,他把事情闹到了官府。”
什么?
“官府”江映儿一僵,旋即顾不上太多攥拉着闻衍的臂膀,“不不能去官府。”
万一江家的事情,连累了韦家。
江映儿还记得韦勋说过,冯家在平塘嚣张多年,连官府都不怕,因此,她只能求闻衍,平塘没有淮南大,他肯定能想到法子保韦家不漾。
见她如此垂怜忧心韦家父子,闻衍心疼她听到官府时的小心谨慎,另一方面免不了吃醋,起了逗弄的心思。
“我若是救他们,你以什么来换?”
江映儿咬唇,她有什么能还,钱财权势?闻衍都不缺。
她能给的,唯有一身早就不干净的血肉。
“”
见她吓得小脸苍白,为难苦倦。
闻衍心中一疼,他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实则叫江氏难受,真正剜心的人却是他自己。
“我同你说笑玩乐,韦家的事,我会解决,不用你换,也不会还。”
不用还?
“果真?”江映儿并不觉得闻衍会那么好心,他是一个商人。
见江映儿眼底的迷惑不解以及不信任,闻衍低声,看着她的手,想去牵,生生忍住了。
“真的。”他说。
“闻衍,你为什么帮我?”必须要说开了,江映儿不想欠人情。
虽然昨天晚上的事情扯不清楚。
本质上闻衍占了便宜,实则也算是帮她解了燃眉之急。
是是非非,江映儿能够拎得清楚。
“是我欠你的。”
“你不欠我,闻家和江家的债两清了。”
听到两清,闻衍抬眸,“你既然知道,我若不说便是你知道的那个意思。”
“何况,的确是我欠你的,是我不好,你就让我弥补吧映儿。”
他的声音柔软,眼眸里的温情脉脉有点像那天吃醉酒一样,今日闻衍并未吃酒。
轮到江映儿沉默了,她又能像那天一样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平塘。”
“谈生意。”
闻衍下意识接道,一时之间改不过来嘴硬的毛病,闻衍也暗暗之中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