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外面的时候,走了一截路,江映儿终于冷静下来。
适才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蓦然没有憋住,朝闻衍发了脾气,岁数不够冷静,到底是把太医要给她把脉的事情给拦住了。
没有回去,江映儿去了江汀儿的院子里。
任洵在闻衍这一头,太医给他新上了药,闻衍让他留下,让任洵给太医说,江映儿近来的症状。
“我就知道阿姐身子不适,食不下咽”
任洵想了许久,“平日里忙得不可开交,旁的我也不清楚,你是知道近来五皇子手上动作不断,我实在顾不上来。”
闻衍摔下药碗,旁边的人吓得哆嗦。
脸色冷了,斥声说道,“让你帮我看顾着映儿,任洵,你就是这么给我办事的?”
“她从边关来的时候好好的。”
任洵啧道,“不是你被阿姐甩了脸,不是你自己惹的吗,凭什么冲我来火?”
闻衍冷凝着他。
任洵真是服了,他还要靠着闻衍,“要说阿姐什么地方不适,可能汀儿会更知道,晚间时候我问问她。”
没有办法,也只能这样了。
到了午膳,江映儿不过来用膳,任洵被闻衍烦得没有办法,跟江汀儿好说歹说,终于让她把江映儿给带出来了。
江聿进宫没来,韦勋在汝阳有了新认识的好友,外头有局。
晚膳仅有任洵、江汀儿、闻衍、江映儿。
对立而坐。
闻衍给江映儿布菜,任洵看着他跟白日里阴气沉沉完全就是两幅模样,嘴角忍不住抽了两下。
江映儿看起来没有生气,闻衍夹给她的菜,她都吃了,客气疏离跟他答谢。
瞧着气氛是缓和了不少。
迎合江汀儿的口味,因此她吃的饭菜,江映儿也能吃,倒是没有害口了,不怕露出破绽。
任洵跟闻衍说起公事,“大军今日到汝阳,已经整顿安排好了,明日上朝论功行赏。”闻衍眼下没有心情听什么朝堂上的事情。
江映儿不理他了。
“你看着办吧。”在边关已经办妥了,皇帝肯定要给江家平罪,江聿不是已经答应娶小公主了吗。
任洵说,“你随我进宫?”
江映儿缓慢吃着,竖起耳朵凝神听,她冷静,闻衍着急,没有看出她的不对,细心询问她想吃什么。
“我去做什么?”他就是一介商人,又不是官场上的人,真要去了,指不定闹出多大的事情。
任洵开玩笑说,“什么事都让我做,津与,你让我看着办,不怕我给你搞砸了?”
闻衍递过来一个凶狠的眼神,无声:你不是江家的女婿?
任洵看懂了,乐到摇头。
闻衍冷嗤,如果事情砸了,江家的事情没有平反,那些道貌岸然接了他好处的人,谁都不要想好过。
任洵啧啧啧。
有闻衍在前头给他在内里掌着,任洵的势头已经完全超过了五皇子,主要还是原些吃闻家大头的朝官,碍于闻衍的关系,倒戈向了任洵。
闻衍玩的是反水,朝官若是不向着任洵,他就把朝官近些年收受闻家钱目的事情给抖落出来,拉他们一起下水。
谁当皇帝都一样,朝官没有耽搁多久,倒戈向了任洵,反正任洵又不是混不吝的皇子,背后不仅有闻家,还有掌管矿的肖家。
肖家可是仅次于闻家的富户。
现在就等着王将起头,把江聿在边关为朝廷所做的事情在早朝时候一提,文官再趁机跟上,给江家平罪顺理成章。
“任洵,我给你铺了那么多的路,人都站到这边来了,就是些口舌之战,若是你连五皇子都搞不定,那你”
做什么皇帝?
后面的话闻衍没有说,两人是多少年的朋友,早就会意了。
“阿姐,阿聿有没有同你说了,他和妍儿之间的事情?”
江映儿放下筷,闻衍接话,“映儿,你不要理他,有什么话不能用好膳再谈?”她才吃了多少啊?
任洵被闻衍眼刀给剜了。
他,“阿姐,我们先用膳,晚些时辰再说。”
江映儿擦拭嘴角,“我吃不下了。”闻衍不满抱怨,“你才用了多少?”他又给江映儿夹了好多菜。
一如既往,堆得高高的。
江映儿,“”
她用公筷把闻衍给他夹过来的菜放回到他的碗中,“你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