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此老有意自立山头，否则绝不会如此招降纳叛，扩充羽翼……’
方夕验证心中猜测，走出洞府，准备去拜会一番。
自己在这一场大变之中立场坚定，或许还能获得一点赏赐。
按照雍云棉的口风，或许还能被葛老收为记名弟子。
嗯，对于一位合体修士而言，这的确是天大的机缘了。
若等到葛老渡尽九劫，成就真仙之时，哪怕大乘修士都未必能入其门下。
但对方夕而言，这就着实有些搞笑了……
‘总而言之，还是得去应付一番……’
忽然，走出阵法隔音效果之后，一阵咒骂声传来。
“张家，你们欺人太甚！”
史玉书披头散发，状似恶鬼，正对着方夕邻居的洞府破口大骂：“敢做下那事，还不敢被人说么？”
“马景、李悼何辜？之前还曾是同门，竟然就痛下杀手。”
“你等可愿跟我上烈日城的‘生死台’？今日我跟你们拼了……”
他双目赤红，似乎带着丝丝血色。
‘走火入魔？快了……’
方夕见到此人神情，不由心中一凛，喝道：“静心！”
他的话语似乎带着莫名的力量，令史玉书眼神之中略微恢复一丝清明，继而见到方夕，语气竟然变得哽咽：“方前辈……张家不当人子，我原本以为瓜分宗门就是他们的极限，却不料……今日、今日我才知道，马景、李悼二人，竟然刚出烈日仙城就遭遇截杀，尸首被弃于路边，任野狗啃食……”
“这……当真是惨剧。”
方夕幽幽叹息一声。
之前还记得马景怒吼出‘我命由我不由天’，还以为此子能成大器。
却没有想到，没过多久便倒毙于路边，还搭上一个李悼。
他也算看着这两个少年长大的，此时不由唏嘘。
“呸！”
这时候，张家洞府大门敞开，还是当日那个老妪出来，骂道：“伱空口白牙，污蔑我等，我张家必不与你干休！你若要做善人，就应该继续担负起两人修炼用度，供养成材，而不是自己离去，直到此时才假惺惺地过来骂街。”
史玉书顿时如遭雷击，楞在原处……
炎凉
数年之后。
雍云小铺，大门紧闭。
阵法之中，隐隐传来一声箫笛般的低鸣。
片刻后，小铺大门重新打开。
雍云棉素手涂着丹蔲，一边用有些幽怨的眼神白了方夕一眼：“葛老有意收记名弟子，这是多好的机会，你竟然还不愿？要知道，他老人家难得开这金口，若是日后成就真仙，那更是天大的机缘。”
“呵……我这人就是喜欢清静。”
方夕慵懒地躺在软椅上，毫不在意地回答。
看不上葛老是一方面，毕竟此人压箱底的符箓手艺都被自己偷学了。
而最令方夕无法忍受的，还是此地符师之间有个潜规则，老师可以无条件从学生的符箓收益中进行抽成。
他脑子有坑才去当这种旧时代的学徒。
“唉……罢了罢了，葛老此事被你拒绝，难免心下不喜……我原本还想将几个生意介绍给你，如今也都黄了。”
雍云棉歉意道。
“所以……方夕算赔礼？”方夕搓了搓手指：“那我倒是挺满意的……”
“呸，德性！”
雍云棉啐了一口，一本正经地道：“万星符纸五打，虚玉符纸二打，一百二十仙玉，算伱成本价了。”
“可。”
方夕算了算，感觉这女掌柜依旧有得赚，不由颔首。
他就喜欢这种提起裙子算账还十分厉害的女人，至少钱货两讫，互不相欠，挺好……
斗兽坊。
两头返虚级凶兽狠狠撞在一起，顷刻间罡风四溢，又迅速被阵法消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