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霜这下才肯直视她的眼睛,“我现在信您是万熵的妈妈了。”
佟轻竹和万熵除了眼睛外长得并不像,万熵更像他爸爸。她觉得李青霜着实有趣,明明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却在不清楚她身份的情况下就敢跟她进咖啡厅喝咖啡。
“您和他一样。”李青霜说得很含糊。
佟轻竹却听懂了,“是说我和他一样有救世情结吗?”
“我觉得是白骑士综合症。”李青霜耸耸肩,“当然,也可以是您确实想做慈善。”
“我妈妈生病了,您应该知道。”
“如果您能救她,我可以离万熵远远的。”
佟轻竹笑了,“我不是来拆散你们的。”
“我知道,我和万熵之间也用不上拆散这个词。”
“他的成绩我了解过,试卷也看了,如果上课时不睡觉,考试认真做答,您再给他好好请个家教的话,万熵应该可以勉强过本科线。”
李青霜放在桌下的手交握在一起,神情平静冷淡,每个字都念得很清晰。
“没有任何一位母亲想让自己儿子跟我这种人扯上关系,作为您帮我实现梦想的报答,我会离他远远的。”
佟轻竹打断她的话,“我不觉得你很差劲。”
“谢谢,我也不觉得我差劲。”李青霜将手放到桌面上,握住那杯热拿铁,“但总不能在您面前说,是我想甩掉万熵吧。”
“你不喜欢他吗?”
“我不讨厌他。”
李青霜是躲不过佟轻竹的审视的。
她年纪还太小,再怎么聪明都难以藏住眼底的情绪。佟轻竹问她喜不喜欢万熵,她说不讨厌。眼神澄澈平静,像是在讨论天气一般。
李青霜不讨厌万熵,但这并不代表喜欢。
——
万熵不知道这些天发生了什么,在追上李青霜后,她并没有跟他讲任何事情。
李青霜只是抽出被抓住的手腕,说这里是学校,再过几分钟就要上课了,有什么事放学再说。
放学后,李青霜还是什么都没跟他说。
他想问,但李青霜主动吻了他。
在他家里,坐到他身上,用手遮住他的目光。
带着水汽的睫毛触碰上温热的手心,万熵在几分钟前因为李青霜的缄默而伤心哭泣,此刻眼泪全都埋在了她掌心里。
她低头亲上万熵的耳垂,呼吸洒在耳畔。万熵忍不住躲了一下。
衣服就被撩起,李青霜带着薄茧的指腹揉搓上了他胸前的那一点。酥麻感从乳头涌至大脑,万熵呼吸变得急促,嘴里不自觉冒出呻吟。
李青霜一只手仍旧捂着万熵的眼睛,俯下身叼住另一边粉嫩的乳点,用虎牙轻轻咬着、磨着。
胀大的性器从裤子里被释放,顶端已经兴奋地在往外流水。他自发蹭着李青霜的手心,声音里是抑不住的沙哑,像之前在咖啡厅里听到的大提琴。
“青霜,我想看你。”
万熵想看她,他已经好多天没见到李青霜了。白天匆匆会面时,他隐隐觉得李青霜瘦了很多,现在他想确认一下。
没等李青霜回答,他攥着她的手腕往下拉。
没了遮挡,万熵能清楚地看见李青霜略微泛红的脸。他忍不住亲上去,含住她的唇,急切地想要从这个吻里被填满。他太久没见李青霜了,心里一直空落落的。
吻完后他还不满足,抓着她刚刚捂住自己眼睛的手舔上掌心。
李青霜手心里是茧,柔软的唇瓣压上去留下湿润的水痕。这种触感太奇怪了,她想要将手抽走,他却愈发得寸进尺,向下移到手腕,叼住腕间凸起关节的皮肉,留下齿痕当做标记。
李青霜被他咬疼了,皱着眉弯下腰在他胸上狠狠咬了一口。粉嫩的乳晕被牙印围绕着,万熵低低轻笑出声,扣住她的下巴吃她的唇。
真正意义上的吃,在她下唇上咬出了印子。
李青霜毫不客气地回咬,直到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才将讨伐对象换做了对方的舌。
舌尖勾缠,万熵不知何时把她压到了沙发上。
衣服被脱去,他含住小巧白皙的奶子,在同样的位置给她刻下印记。
你咬下我,我咬下你,用牙印在对方身上做标记。野蛮又可爱,像两只幼兽,咬完了还要互相舔舐伤口。
舌尖挑起硬挺的乳头,旋转摁压。李青霜被他舔得难受,忍不住挺腰用正在流水的逼去蹭他抵在入口的龟头。
呻吟被突来的胀感打断,小穴艰难地适应着顶进来的鸡巴,穴肉都涨得发白。
万熵的手探到她腿间,找到挺立的那一点阴蒂用两指夹住揉搓,直到溢出的水足够让他畅通无阻地进出,他才开始挺腰操弄起来。
久违的快感如同浪潮一般涌来,李青霜被撞得晕晕乎乎。万熵今天做得格外狠,操得很深,进到了一个不该进的位置并试图挤开那个入口。
李青霜攀着他的肩索吻,她今天也很不一样,总是要贴在他身上,没几分钟就撅着嘴让他亲她。
万熵把人抱到腿上,扣着人的后脖颈接吻。
鸡巴再次撞了进去,女上的姿势让他入得更深,顶开了那个入口。李青霜在吻中发出呻吟,大脑一片空白,穴里疯狂绞紧收缩,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到唇间。
万熵呼吸一滞,咬紧牙关最后冲刺几十下抽出来对着她的小腹射了出来。
黏腻的白灼顺着不断起伏的腹部往下流,滑入腿根,混着她喷出的液体,把沙发弄得一片狼藉。
万熵换了个套慢慢挤进去,比起上一次动作要温柔得多。快感层层迭加,他一会揉揉奶子,一会亲亲锁骨,舔掉脸上的泪,舌尖再次探入口中。
他们做了很多次。
在沙发上,浴室里,最后又到床上。安全套用光也没能停下,在她腿间,腰窝和掌心里蹭着。直到李青霜喊累喊渴,万熵才起身去帮她倒水。
“你今天很不一样。”万熵将杯口递到她嘴边喂她,轻声问道:“这几天发生什么了吗?”
李青霜不说话,又是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只是担心你。”万熵失落地解释了句。
李青霜把杯子放到床头,“不需要你担心。”
她这话太过伤人,万熵心底突然有些生气。
好可笑,这些天他吃不好睡不好做梦都在担心她,结果人家根本不在意。也是,为什么要在意他的心情,也许直到今天李青霜都还把他当冤大头。
“你知道我保送了吧。”李青霜拿过一旁的被子盖在身上,声音不紧不慢。
万熵难过得说不出话,点点头算是回答。
“接下来我可能不会来学校了,放学后你不用在校门口等我,平常也不要来找我。”李青霜顿了顿,语气生硬道:“我要搬家了。”
万熵抬起眼,“什么意思?”
“一定要说得那么直白吗。”李青霜叹了口气,“意思是,我们之间的关系结束了。”
“为什么?”他固执地想要一个答案。
“腻了。”
“对钱腻了吗?”
话一出口,万熵就后悔了。
话赶话是世界上最糟糕的事,说出来的话带着轻侮意味。他看到了李青霜吃惊的眼神,这幅神情在鞭打着他,疼得他说不出话,下意识把她抱在怀里。
而李青霜就这么静静让他抱着。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青霜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无所谓,反正我跟你做这些确实是为了钱。”
万熵又开始犯蠢,“那为什么现在要……”
“因为没意义了。”
“你之前跟踪我,给我送东西,不就是为了跟我上床吗?现在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再继续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不如趁这个机会干脆利落地结束。”
万熵一直都知道李青霜心狠,可还是会感到难过。
他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为什么李青霜就是不相信他爱她呢。还是说她知道,但她觉得他的爱是毫无意义的,所以才会对此视而不见。
他沉默太久,李青霜还要去医院陪林晨,不得不狠下心推开他。
李青霜离开后,万熵一直在家里待着没去学校。
佟轻竹来的时候,他正窝在床上,用李青霜盖过的被子把自己裹着。
“你在这儿伤心成这样她也不知道。”
万熵头也不抬,许久未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她知道了也不会心疼。”
“起码她能知道你在伤心。”
佟轻竹调出李青霜的电话,把手机递到他面前。
“你怎么会有她电话?”万熵立刻警觉起来。
佟轻竹把之前跟李青霜见面的事跟他说了,万熵听完后问了句:“她妈妈还好吗?”
“手术安排在了下周。”佟轻竹轻飘飘将情况告知,又催促他给李青霜打电话。
佟轻竹很喜欢李青霜,她不介意帮一下自己儿子。
她看着万熵紧张兮兮地坐起身清嗓子,在等待对方接电话的时间里一个劲地揪着被子。
电话接通后,佟轻竹很识趣地离开房间,但悄悄留了个门缝。
她不知道李青霜和万熵说了什么,离得远也听不清万熵说了什么,只能看见他抬手揉了揉眼睛,应该是在哭。
万熵从小就是个哭包,长大后才学会了控制眼泪。很显然,这项练了五六年的技能在李青霜面前完全失效了。
他哭了有一会,而后才将手机从耳边拿下。
佟轻竹叹了口气,推门走进房间打算当个好妈妈。
把万熵抱在怀里像小时候那样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背,没过几秒后就压不住心底的好奇,问道:“她说了什么?”
万熵始终保持沉默,佟轻竹接到了秘书电话不得不回公司处理工作,离开前都没能得到答案。
万熵要怎么告诉她呢?
说李青霜对他的表白,对他的自我刨析一点兴趣都没有。在他说完一大段话后,用冷静得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无情的声音对他说:
“哭完了吗?哭完我挂了。”
万熵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