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萧没有接话,转而道:“我送郎中出去。”
秋寒云站起身,将药箱收好,但他目光瞥见了被扔在榻上的无锋,不由多看了几眼。
游萧假装不经意地问道:“秋郎中也修习刀法吗?”
“不曾。”秋寒云笑笑,“幼时想学,但家中长辈不许,便没有接触了,只是羡慕别人一身武功,可我却连这样的刀都举不起来。”
苗笙仰头看着他,突然促狭地说:“那真是可惜了,我们家不缺好刀,舍弟又是豪爽之人,若是郎中你会功夫,他保准会把这刀送给你。”
秋寒云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惊讶和一点点愠怒的神情,但这表情很快被夸张的笑容取代:“公子说笑了,这么贵重的刀,我就算是会功夫也不敢收。”他背起药箱,恭恭敬敬拱了拱手,“在下告辞。”
游萧将人送出门,将门关好,见苗笙想说话,立刻将手指竖在唇边,“嘘”了一声,眼睛瞥了瞥外边。
苗笙立刻噤声,等到片刻后游萧向自己点了点头,这才放心开口。
“真是奇怪,他不习武,怎么知道这刀贵重的?”他嘟囔道,“我第一次见的时候还以为你被卖刀的人给骗了呢。”
游萧倒了杯茶给他,笑着问:“你怎么想起来说我要送刀那种话的?”
“你故意问他是否修习刀法,不是在试探他吗?”苗笙得意道,“我就双倍试探呗——不过你为什么怀疑他?”
游萧捏着茶杯,仰头一饮而尽:“也不是怀疑,可能是方才遇袭,现在有些杯弓蛇影罢了。”
“我看他确实是个平平无奇的郎中,说不会武功应该是真的。”苗笙一边用手指逗着小白兔一边说。
“郎中或许不会武功,但未必不会别的害人方法。”游萧意味深长道,“医毒不分家,还是小心为妙。”
苗笙忍不住乐道:“你真是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吱哟”一声,平小红推门进来,气喘吁吁地往坐墩上一坐:“累死我了。”
游萧愕然:“怎么你才回来?落梅不是只在两里地之外吗?”
“可别提了!”平小红郁闷地擦了擦汗,“估计是有人想牵它的缰绳,把它惊着了,一路狂奔,见弯就拐,我追了好久才把它追上,安抚了半天才乖乖跟我回来,师父,我看它这回真生气了,你还是好好跟它道个歉才成。”
苗笙想想着游萧跟一匹马道歉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晚饭过后,循例是修习内功的时间。
苗笙与游萧盘膝而坐,双掌相抵。
由于他根本不会内功,呼吸吐纳的功夫也做不到位,昨日给他的那些内力已经流失殆尽,游萧找了半天也没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