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写话本吗?”他很不情愿地问道。
这时三人刚走进客栈大堂,阳光被屋檐拦住去路,苗笙骤然走入阴影,衬得他脸上的表情十分意味深长:“既然很快就要走了,自然是先听听陆公子的经历再说。”
游萧抿唇不语,轻轻托了托他的后腰向前走去。
陆东篱是多么敏锐的人,自然注意到这一点点明显的不和谐,望着他俩的背影,勾起唇角饶有兴趣地笑了起来。
回了房间,游萧看着苗笙往东厢里走,想说让他别出门了,刚刚在楼下吹了冷风,一会儿路上颠簸,一定会累着,但他知道对方已经有些不高兴,便不好再开口。
然而他不开口,苗笙可憋不住。
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见人没有跟进来,他便衝外喊道:“游萧,你来,我有话跟你说。”
“不是要出门吗?不如回来再说。”游萧站在东厢门口道,满身都写着抗拒。
苗笙解下披风,面色如常:“又不是什么长篇大论,几句话就能说完的事。”
游萧无奈,只能走进来坐在他对面的榻上,表面看起来神情自若。
苗笙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随即轻轻叹了口气,不打算绕弯子:“为什么不和我商量,就说明后天要走?”
“原本不就是这样打算的吗?”游萧咬了咬后槽牙,“虽然拖了几天,但还是去万山府更重要。”
苗笙看着他理直气壮的表情,继续单刀直入:“是不是不想让我和陆东篱继续来往?”
游萧审慎地思考,避重就轻地回答:“我只是不希望这种江湖浪子对你产生不好的影响,并不是针对他。”
“所以,以后我跟什么人做朋友,都需要你的批准,是吗?”苗笙的神情看起来很冷静,但气氛已经开始凝固。
游萧眨了眨眼,意外道:“你将他看成朋友?”
“怎么?”苗笙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脸上挂起了揶揄的笑容,“我不能有朋友?还是不能有我自己挑选的朋友?”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游萧皱了皱眉。
之前他做的婴儿鞋挂坠就挂在床边,苗笙伸手下意识地拨动着它的流苏,房间里一片寂静,静得有些令人窒息。
“你不喜欢他,我原本也不想同他走得太近,不想让你不高兴。”他低声道,“可我与他确实聊得来,也跟他学到不少东西。他不是什么完美的人,但我并不在乎这些,交朋友不就讲一个志同道合吗?”
“我知道你想护着我,可你护得太过了。”
决定要谈谈,可话说到这儿,苗笙又觉得自己不知道该怎么说后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