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一路上也看到他対苗笙无微不至的照顾,但直到现在知道他俩的过往,陆东篱才明确意识到,游萧対苗笙的感情有多深。
在苗笙醒来之前,游萧并不知他要等的只是十年,或许是二十年、三十年,甚至一辈子。
可他无怨无悔,感情十年不变,甚至与日俱增。
苗笙不仅仅是他的心头肉,更是他的命,他活着的期待。
那什么占有欲、控制欲,其实只是恐惧罢了,害怕这个人再度离开自己。
但游萧依然能够为苗笙着想,努力去克服战胜这种恐惧,隻为対方能够觉得自由。
陆东篱深深叹息,是自己小看了楼主的感情。
他拍拍游萧的手背,认真道:“你放心去办事,我不会再辜负这最后一个朋友,这次我一定说到做到。”
卧房内,苗笙坐在那宽大的拔步床上,怅然地发着愣。
他心中的不舍越发浓重,像一张细细密密地网,把他一层又一层地裹了起来,令他无法呼吸,连脑子都不转了。
“公子,你们这卧房好大啊。”平小红把娥影抱在怀里,探头探脑地进来四下张望,“估计得多烧几个大炭炉才能暖起来。”
苗笙淡淡地“嗯”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一个人,住这么大一间卧房,有什么意思?
“小红,跟我回去一趟,把行李都搬过来。”游萧忽然在门口喊道。
苗笙立刻伸长了脖子向外看,可是那人偏不进来。
“好嘞!”平小红把小白兔放在苗笙手里,解释了一句,“不知道师父买了院子,方才我回客栈赶马车没带行李,等下就回来哈,公子你和娥影玩~”
等平小红匆匆离开,苗笙也抱着娥影追到了门口,却只看见两人离开的背影。
陆东篱伸手拦了他一把:“别急,楼主一会儿就回来,外边要起风,你还是回屋里待着吧。”
没过一会儿,先来的是唤笙楼的几个兄弟,送来的正是炭炉和上好的银骨炭,几个大小伙子忙活一通,很快就把卧房暖了起来,按照游萧的指示,还把拔步床下边的床板给撬开,塞了两个炭炉进去,等晚上睡觉的时候,床铺也是热热乎乎的。
又过了一会儿,平小红赶着马车把行李全拉了过来,哼着小曲儿归置东西。
苗笙往门口张望了好半天,也没见游萧的身影,忍不住问道:“小红,你师父呢?”
“哦,他说还有事要办,让我先回来。”平小红从车里抱出用布包得严严实实的琴,“公子,这下你有地儿弹琴了,我搁你屋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