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头髮斑白,看起来得有五十多岁,一身粗布短打,像是个卖苦力的,听到自己挨骂,回头正要骂回来,忽然瞥见了苗笙,就像见了鬼似地后退了两步,大惊失色道:“你!你!”
晏秋帆见状不妙,也立刻衝过来相护,警惕地挡在苗笙身前。
苗笙急切地衝那老者问道:“你认识我?”他想起自己还遮着脸,便将面纱解下,“认识吗?”
谁知那人见了他全貌,先是蹙眉端详了片刻,然后松了口气似地摇摇头:“不认识。”
“那你方才为何那么紧张?”苗笙不信。
对方盯着他看:“只是看着眼睛像,摘下面纱就不认得了。”
“你以为的那个人又是谁?”苗笙追问道,“能告诉我他的名字吗?”
那人摇摇头:“我不知道他本名。”
“别人都怎么称呼他?”苗笙不甘心地问。
“不知道,不知道,和我没关系,就刚才一眼认错了。”对方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
苗笙:“哎!”
“公子,说不定他就是认错人了,你看他走路横衝直撞,看起来脑子不太好似的。”平小红生怕师父不在的时候出点什么事,拚命阻拦,“你别多想。”
晏秋帆也担心这勾栏瓦舍之地容易牵扯到乱七八糟的关系,同样劝道:“小红说得对,别多想,眼睛相似的人多了去了,没准他老眼昏花看错了。”
只根据一双眼睛就断定跟自己有关系,确实过于捕风捉影,苗笙轻叹一口气,将面纱戴好:“咱们回去吧。”
晏秋帆很负责地把他送回了家,才又跑去找谢青枫和照雪。
虽然没在外边待多久,但苗笙仍是觉得有些累,回了卧房躺在床上犯瞌睡,但并没睡着,躺了一会儿觉得心烦意乱,睁开眼看着床顶发愣。
“怎么了?高高兴兴出去,垂头丧气回来,丢钱了?”陆东篱站在门口问他。
苗笙撑着身体坐起来,靠在床头:“没有。”
“那怎么这副表情?”陆东篱走进来,拎着坐墩到他床边坐着,观察着他的表情,“不像是害了相思病。”
苗笙本想问他红玉楼还有什么仙音公子的事,但想起五年前他还在山底修行,估计不比自己知道的多,便又叹了口气,没做声。
陆东篱:“……”
他无奈道:“你说话,别吓人,长吁短叹的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