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陆东篱捂着胸口,有血渍从唇角溢出,厉涛飞也受了内伤,步伐凌乱,鲜血涌上喉头,又被他强行吞了回去,佯装无事。
但这一切都逃不过游萧的眼睛,他冷笑一声,低声道:“老混蛋还挺能装。”
苗笙紧张地问:“现在算是势均力敌了吗?”
“不能算,但厉涛飞也不再是铁板一块。”游萧道,“看来《悯默经》的实力比我想象得要强。”
前方厉涛飞也有同样的疑惑,他紧紧盯着陆东篱,问道:“《悯默经》你练到了第几重?”
陆东篱成心吊他胃口,得意道:“不管第几重,足够弄死你!”他偏头看见贺北海和雁南楼挣扎着起身,踉跄地要过来,立刻大声喊,“大哥二哥,先躲远些!”
他双掌蓄起内力,快步衝上前去跟厉涛飞过招。
此时天色更加阴沉,雪粒子当空飘扬,两人打成一团,在阴暗天光的映衬下,周身能够看到内力涌动所闪烁的银色光芒,周围的雪花还没落下便被这股气烘烤得凝结成水,落在他们身上,又被瞬间烤干,升腾起片片蒸汽。
他们的内力波及甚广,连马车中的苗笙都感觉到了,这对其他武功高强之人并不构成威胁,但是他身娇虚弱,更为敏感,此刻便觉得像有什么巨大的压力压在胸口,令他喘不过气来。
拉车的马儿也躁动不安,原地不停踱步。
游萧立刻让平小红两人驾着马车又后退了几步,搂着苗笙道:“现在感觉如何?”
“好多了,我没事。”苗笙衝他笑笑,目光落在了更远处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身上,忧心道,“不知道他们还要打多久。”
“快了,全力对决,很快就能分出胜负。”
陆东篱和厉涛飞再度双掌相抵,两人谁也没再留后手,高强的内力在他们周身肆虐,如果有人能够将这股力看得更清楚的话,就能发觉他们俩的力量几乎是旗鼓相当的。
但厉涛飞还有余力,看起来表面平静,陆东篱却面部狰狞无比,额头青筋暴跳,已经是强弩之末。
他虽然将《悯默经》练到了最后一重,但确实难抵厉涛飞多年积累,此刻已经拚尽了全力,恐怕撑不了多久。
大哥二哥,你们已经尽力了,剩下的就由我来吧。
我的业债,我来偿还!
就在这时,贺北海和雁南楼捡起了地上的宝剑,两人各自捂着胸口,坚定地对视一眼,蓄起自己那并不强大的内力,举剑衝向了厉涛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