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个高长得好又站在最前方,想让人不注意都难,林绣莓见他跑眉头飞快皱了下,福至心灵般转头看向升降台,这一看,脸唰的白了。
她的变脸让宋引蔓也察觉不对劲,低头看向绳索,冷然表情被打破露出骇然来,下意识弯腰去抓要断不断的登山绳,低声呼喊:“卫司融?!”
被叫得人早在身体疼痛和燥热天气压迫的双重折磨下神志不清,连听一声比一声急的呼喊,才慢半拍仰头看去,通红的脸和迷离的眼表明他糟糕的情况。
宋引蔓脸色又是一变,难以控制声音喊道:“你别睡也别动,我拉你上来。”
卫司融眯着眼艰难看清她的处境,融得下三人并肩站着的升降台只有她一人,并无帮手。想单凭她一个女孩把自己拽上去,痴人说梦。
从下往上拉人不是说着玩的。宋引蔓能将他从地上拉起来,是短时间爆发,力量够就能办到,这真拉起人来就像拔河,是持久问题。
在急速坠落三米悬挂的短短十多分钟里,卫司融浑浑噩噩,却也努力去想去听附近动静。
知道她两以自己为筹码,要求警方答应了些条件。
人命当前,谁还能见死不救?
让卫司融不明白的是好端端为什么推他下来的宋引蔓这会儿拼命要救他。
很快,他看见了被少女努力拯救仍要分崩离析的登山绳,尽管教养良好,仍不可避免嘴唇微动骂了个脏字。
“你……”他听见自己声音绵软轻飘,离得远根本听不见,不得已扬声,“找人帮忙。”
否则连带着宋引蔓也得被拖拉下来。
打被吊在半空中他就没敢往脚下看过,这会儿鼓足勇气低头,人如蝼蚁,黄色救生垫仿佛铺好黄油的吐司,等着他这根被太阳灼烧刚刚好的火腿肠落窝。
太离谱了,他想,光是从七楼垂直坠落的冲击就够他喝一壶,假设再加上个宋引蔓,他俩总得有一个进殡仪馆。
“松手。”他喊道。
宋引蔓固执的要命,还在找借口:“我不想背上滥杀无辜的罪名。”
“是你名声重要还是活着更重要?”卫司融实在没理解少女脑回路,“你松手,我们都能活,不松手总得死一个。”
宋引蔓愣了下。
就在这时,郑汝水带着周查出现在卫司融视线里。
……只不过他俩站在楼台边缘,离升降台还有距离。
卫司融脑子不太灵光的想,要是升降台承受不住两个成年男人的重量或者宋引蔓坚持不住手滑了,他这馅饼跑也跑不掉。
“卫顾问,放轻松,我们这就拉你上来。”周查为缓解他紧张情绪,特意卖弄了下郑汝水的实力,“你不知道郑队以前是田径拔河好手,几百斤不在话下,拉你上来就是毛毛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