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条斯理吃下最后一口的宣帛弈拆开湿纸巾,擦拭干净后说:“那是因为有人爆料说林又琥违法即将被逮捕。”
这不稀奇, 身为林氏集团现任掌舵人, 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会带来蝴蝶效应。
尤其是嗅觉灵敏的股民,经历过好几次大型韭菜盘, 对上市公司的信任值越来越低。
一听说林又琥有点儿不对,甭管手里握着多少赚过多少钱,立马不留恋的抛。
造成他们现在收到的这种消息。
郑汝水顿悟了:“这么说他找薛韶玉是希望对方能帮他稳住股市了?”
“或许可以换个角度。”宣帛弈眼神渐冷,连语气也如寒冬的天冷得刺骨,“他想在稳定股市前打一场舆论战。”
“那他不应该找薛韶玉啊。”郑汝水很清楚那是个干什么的货色,“金融和传媒,跨行了。”
宣帛弈没空解答郑汝水迟来的行业水沟,偏头暗含担心地看着似有所察觉的卫司融。
真让林又琥打响这场舆论战, 那卫司融藏匿许久的身份就将被迫大白于天下,骤时曾经受过卫邈案伤害的股民会找上门来。
变本加厉的辱骂、层出不穷的为难和危险。
最让宣帛弈担心的还是他的身份——灵河市局的心理犯罪学顾问。
换作任何一个时候都会比现在更好,他的身份太敏感了,灵河市局也不会为一个顾问正面和老百姓刚。
宣帛弈心里沉甸甸的,脑海浮现出数种完美解决的方案, 再算算手里的积蓄够不够请业内掌控舆论的大师, 在不暴露案情的前提下, 澄清卫司融和卫邈夫妇的冤情。
五年前没能及时护住人,五年后不能再因为同一件事再让他远走他乡。
宣帛弈无法接受这种结果,光是想想,他眼里的戾气险些化为实质要刺到人。
“老宣,想什么呢?脸色那么难看,是没睡好还是晕车了?”郑汝水担忧地问。
来机场接人的路上,郑汝水收到傅主任电话,对方请他帮忙把刚下飞机的宣帛弈扭送检察院,那儿有好几个急需处理的要案。
可不能送回去一个病人,那会被傅主任追着打的。
“没什么。”宣帛弈收起情绪,看眼窗外,“傅主任找过你了?”
“那个什么,他老人家哭诉的那叫一个惨啊,仿佛离开你生活不能自理。我这人你也知道,乐于助人,这实在有点对不起你。这样吧,下次见面再请你吃豪华版煎饼果子,怎么样?”
宣帛弈皮笑肉不笑道:“你真大方啊。”
“那可不是嘛。”郑汝水毫无愧疚,方向盘转了大半个圈,车门正对检察院大门口,往后胳膊依着椅背,“加把劲,林又琥的案子还在等你呢。”
账还没算,先给人画起大饼来了。
宣帛弈懒得理睬这出卖兄弟的货色,转脸一脸温柔地看着旁观的卫司融:“晚上早点睡,不用等我。”
卫司融点点头。
宣帛弈看他温软乖巧的模样,倾身去咬他的唇,尝到一嘴的煎饼果子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