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这么说,卫司融又有些不理解:“你很清楚与虎谋皮的下场。”
沈儒林弯腰从脚边摆着的一排酒瓶里随手拎起一瓶,那是价值一千多的53°高浓度白酒,一口下去宛如烧刀子。
就是这样的烈酒,沈儒林面不改色地喝下一大口,在这寒冬腊月里红了眼:“我清楚,但是也没办法啊。我跟他这么久很清楚他的为人,想凭借简单的证据把他定罪有难度,大把替他顶罪的,包括罗子垚及他亲生儿子。”
“所以……”
“所以啊,可能就要你受点委屈。”沈儒林弯腰又拎起一大瓶白酒递到他面前,“这次你面对的难题比你爸妈的要高,这一土菜馆的精英人才,能不能继续为灵河做贡献,就全在你一念之间。生,或者死,你该如何抉择呢?”
卫司融很清楚自己的酒量,真让这东西下肚,他是在帮林又琥等人铺垫自己顺理成章的死亡之路。
无论如何,他不能接。
但也不能让沈儒林操之过急崩坏了全局,他垂眸:“我对别人的生死没兴趣。”
“可惜了,我们这些俗人就喜欢逼你们这类人。”沈儒林仰头又喝了口烈酒,大声称赞好酒,是从没有过的痛快。
“你在用我复制当年你儿子身处困境的模样吗?”卫司融问。
有些人喜欢违背他人意愿,不管是发自真心还是被逼无奈,总归出自本人之手。
那在这种时候,卫司融就会往心窝里戳,还要狠狠的,用力的。
沈儒林蓦然一笑:“是啊,这几年来我从来不敢去想,害怕。”
卫司融没声了。
“别再拖延,我知道你和郑汝水那小子针对我的聚会做了准备,就为预防意外。”沈儒林一开口就是令人吃惊的爆料,他很坦然,“这些年我在灵河这片也有不少人脉,你以为你们的动静能瞒得过我吗?”
“照你这么说,这个楼我是非跳不可了。”卫司融无奈叹了口气,“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五层楼跳下去不能让我死,早之前我从六楼跌下,躺了几天就出院。”
沈儒林跟着一笑。
卫司融皱眉,压低声音像是怕人被听见:“楼内多数人都是和你真心相交的朋友,你真舍得让他们送死?”
“他们的生死和林又琥自首相比显得很薄弱,如果他们知道一条命能换得在灵河作恶多年的幕后真凶落网,也会觉得自己死得其所。”
根本没有理智可言,完全陷在自我认知里。
卫司融对这种人无可奈何,只好转移注意力:“你怎么知道我和他们都死了,林又琥就会守约?他为逃脱法律制裁,不仅找过你,还找过我。你知道他给我开出什么条件吗?”
这也是另一种拖延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