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错误,他如何敢犯第二次?
“还,还行。”司业大人模棱两可道。
“还行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本公主挑的人选不够完美?”公主瞬间眯眼,冷冷看向司业大人。
作者有话说:
司业大人:呵呵,你们清高,你们了不起
“哎哟公主说笑了, 哪里哪里,哪里是这个意思,您真是取笑老臣,老臣没有这个意思, 没有这个意思……”司业大人反复说着车轱辘话, 笑容僵硬。
他见公主闻言依旧蹙眉, 似乎十分不满,赶紧转移话题道, “公主殿下还是快看他们排演吧, 老臣这段时间日日来看,这些孩子们着实卖力, 定不负公主期望。”
“你跟本公主扯这些做什么。”公主殿下怎么能听不出来他顾左右而言他的意思, 挑眉道, “就说,般配不般配吧。”
司业大人微微一僵, 哈哈一笑,目光却看向祁云峥。
“你老看他做什么。”和乐公主皱眉, “问你呢。”
“啧,公主殿下有所不知, 我们国子监最忌讳监生之间的男女之事,您还是休要再提了。”司业大人总算找到了理由抵挡公主的借口, 转而看向一旁的祁云峥, “祭酒大人,您说是不是?”
祁云峥淡淡看了他一眼,开口道, “司业大人所言不假。”
“啧。”和乐公主不屑, 斜了面色严肃的祁云峥一眼, 打趣道,“可到了文武百官面前,不提是不可能的,你们国子监的这些规矩,到了皇上面前,都是狗屁。”
祁云峥并不搭话,只静静看着不远处,江眠月与裴晏卿正演着学堂那场戏。
二人一前一后,江眠月眸光灵动清澈,裴晏卿看向她的目光缱绻,绝对谈不上什么清白。
祁云峥手指微动,眼眸带笑,笑容深不见底,“还未到那时,谁知道呢。”
司业大人心中一动,看向祁云峥,心中隐隐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和乐公主只嗤笑了一声,对他的话语不以为然,似乎只觉得他是在跟她假装一本正经,装模作样。
“祁大人自己也做好心理准备。”和乐公主声音中带着几分意味深长,“你到了这个年纪还未成婚,明日露面,可是要小心谨慎。”
司业大人一听,眼眸一亮,“可是有人家看上祁大人了?”
他心想,祁大人还是赶紧成婚吧,成婚了就知道收敛了。
“司业大人。”公主轻轻笑了笑,“你可真会说笑。”
“啊?”司业大人有些疑惑,“姑娘们看不上他?”
“他每日窝在国子监不出去,以国子监为家,祁府空空如也,媒人上门都找不到人,鬼知道他长什么样。”和乐公主声音尖锐,下边演戏的监生们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众人都惊愕的看向台前,不知道他们是哪里演得有问题,惹的公主如此发怒。
“没事没事,你们接着演。”司业大人赶忙站起身来打圆场。
公主这才缓缓坐下,平复心情。
她想到自己居然来了国子监才知道祁云峥长什么模样就窝火,京城的男人哪个能逃过她的眼?居然在祁云峥这儿栽了一回。
这家伙是王八吗?成天缩壳里。
和乐公主将想说的说出口后,声音总算是比方才压低了些,她凑到司业大人近旁,小声说,“到了寿宁节,就等着看好戏吧。”
司业大人心中咯噔一声,倒并不觉得如何期待。
很快便到了寿宁节这一日,半夜子时,江眠月便收拾好东西来到下马碑,在月色下与裴晏卿、何玉平他们汇合。
他们丑时便要入宫准备好一切,看好位置,换好衣裳,在和乐公主安排好的地方随时等待召唤,不可出差错。
夜色之下,空气寒凉。
江眠月身上裹了厚厚的外衫,却依然冷的发抖,再加上心中略有些紧张,面色便显得有些苍白。
“我的外衫厚,要不要给你穿一会儿。”裴晏卿在一旁,有些不太自在的开口道,见她面露惊愕,心中一动,生怕自己话语间冒犯了江眠月,补充了一句,“若是你不嫌弃的话。”
一旁的其他监生都笑着看他,眼神中有些打趣,却又都有些习惯了。
在近日的排演相处中,他们都觉得这二人甚是默契,且郎才女貌,都优秀至极,甚至江眠月更加优秀突出一些,看起来十分登对。
“不用不用。”江眠月将冻得发红的手塞进了袖子里,笑道,“就一会儿,马车来了就好。”
话音刚落,马车来了。
来的依旧是两辆马车,一辆是原来国子监那辆车厢较大的马车,另一辆看起来却有些陌生,看起来却奢华内敛,那车厢用的是金丝楠木,上边雕花从刻,精美无双。
“这似乎是上次祭酒大人得的皇上赏赐。”何玉平在一旁开口道,“平日里不见祭酒大人使用,如今去面圣才用,恐怕是担忧此物过于奢华。”
“足以见得祭酒大人两袖清风,风清气正,不带头享受奢华,低调为人。”何玉平感叹道。
“玉平兄所言极是。”裴晏卿与何玉平关系也不错,二人聊了几句,马车到了跟前,司业大人一撩车帘,从祭酒大人那马车上伸出个脑袋来。
“上车吧诸位监生,江监生,你与他们一道不便,来这儿坐。”司业大人硬着头皮说。
“多谢司业大人。”江眠月赶紧应声上前。
裴晏卿便帮忙将那些衣裳道具跟其他人一起搬上马车,在自己临上车的一瞬,他转头看向身后那辆祭酒大人的马车。
此时正有风起。
那风掀起马车车帘,车内,祁云峥目光幽冷,正襟危坐,一身官服姿势逼人,居高临下,恰好与裴晏卿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