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掌发力,托着她的后脑,吻了下去。
阳光洒在祁府的地面上,温热而暖和。
厢房内,江眠月已经近乎无法呼吸,脑子里一片空白。
唇齿触及之间熟悉的气息中却是陌生的温柔、怜惜与试探,一点点的接触与刺探便如即将入侵对方领地的蛇,粘滞的空气中飞舞着令人羞涩的声音,江眠月死死地揪着他的衣衫,如捉着什么救命稻草。
江眠月终于要窒息,她手上微微有了些力气,轻轻地推了推。
祁云峥半阖着的双眸缓缓睁开了些,浓黑的眸子倾泻出更多的渴望,他轻轻咬了咬她的唇,缓缓松开她。
二人唇齿相离,江眠月大口大口喘着气,眼眸湿漉漉的看着他,顿时惊慌失措。
“祭、祭酒大人……”
“方才的我,不是国子监祭酒,是……祁云峥,只是祁云峥。”祁云峥轻轻捉住她的手腕,声音宛如蛊惑,一点点钻进她的耳朵,扎进她的心里头。
“并非一时兴起,并非见色起意,我一直以来,对你便有男女之心,碍于身份无法言说,更无法表明。”
江眠月的一颗心几乎快要蹦出胸腔去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记住我的话,回到国子监后,不要多想,不要有负罪感,我也绝不会在国子监对你做什么出格之事。”
江眠月静静的听着他温柔的话语,咬紧了唇,不出声。
祁云峥看着她被咬的泛红的唇,控制了许久,才克制住自己再次吻上去的冲动。
“你有很多时间考虑我……合不合适。”
“我等你卒业。”
……
江眠月回到勤耘斋后,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她如做梦一般,若不是眼前的弓箭是她实打实自己从爹爹的武器库偷来的,触及那冰冷的箭锋仿佛下一秒便能划伤手指,她恐怕都要以为今日自己所经历的全是假的。
她换上了襕衫,祁云峥送的衣裳被她短暂的穿进国子监后,便被她锁进了自己的衣柜之中。
她伏在桌面上,轻轻触碰自己的唇。
上辈子她被他吻过许多次,却没有一次是这样的感觉,那感觉便像是明知自己要坠入深渊,却无法自控,看着深渊也要往里跳似的。
怎么会如此?
明明都是同一个人,区别为什么会这么大?
上辈子的事情,她能过得去心里这关吗?
可是如今的祁云峥,她几乎无法将他与上辈子联系在一起。
“眠眠!”一声清脆的喊声响起,江眠月一听便知道来人是谁。
果然,门忽然被打开,兰钰推门而入,“我就知道你在,哇!这是什么,哪里来的弓箭?等等……眠眠你怎么看起来魂不守舍的。”
“你话太多了。”江眠月无力的倒在床上,将自己闷在了枕头里。
“你怎么了?”兰钰纳闷,“你昨日回去了?家里有事?”
“没什么事,回去看看。”江眠月声音闷闷的,她缓了口气,坐起身转移话题,“楚楚呢?”
“跟吴为在会馔堂讨论文章呢!”兰钰说起这个就气,“诶你说楚楚怎么就这么见色起意,跟我讨论文章不行吗?”
“跟你讨论什么文章?”江眠月无奈道,“你也不看文章。”
“可以讨论男女之间的那些东西啊,迟早要用到的。”兰钰凑上前去,“你知道吗?我在那本《多情祭酒寻欢记》上标注了不少有用的东西,也不知便宜了谁,对哦……这本书是被祭酒大人收去了,你说他会不会偷偷看啊?”
“……”江眠月脑子里顿时浮现起今日与他的那些……
多情,祭酒,寻欢……
江眠月转过头,恶狠狠的看向兰钰,“以后不许在我面前提那本书!”
作者有话说:
恭喜祁大人获得阶段性胜利!
兰钰:多情,祭酒,寻欢,要素齐全。
兰钰看着江眠月“凶巴巴”的模样, 反而愈发觉得有趣的凑了上去,仔细的盯着她的眼睛。
“眠眠。”
“做什么?”江眠月充满防备的看着她。
“你在心虚啊。”兰钰饶有兴致的观察着她的细微表情,嘿嘿一笑,“你和祭酒大人发生什么了?”
江眠月呼吸一窒……这家伙读书时那么懒散, 这些事情上怎么什么都看得出来?
“没什么。”江眠月下意识的挪开眼, 不与她对视。
兰钰却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俯身上来,强行让她直视自己, 江眠月便看到兰钰的眸光中充满了促狭的笑意, “老实交代。”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