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之被逼的走投无路,他谙熟水性的未婚妻子死在水里,被泡得看不清面容才被人找到,顾惜之的爹娘被和乐公主接去公主府,向来老实本分、恪守规矩的夫妻二人,在得知公主与顾惜之的事后,悲愤交加,顾家父亲被气得发旧疾而猝死,顾家母亲随之而去。
顾惜之孑然一身,心如死灰。于是他假意逢迎,与和乐公主合欢。
正在她动情之时,顾惜之狠狠一刀刺进了她的胸口,将她彻底了结,被捉拿之后,顾惜之将此事供认不讳,自己也入狱,被斩首示众,落得个两败俱伤的结局。
祁云峥确认和乐公主出了集贤门,过了下马碑上了马车,这才快步走向勤耘斋。
马车车轮往前滚动,耳朵里传来街边的喧闹声,和乐公主胸口剧痛,脑子却依旧不大清醒。
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她仿佛看到了很多奇怪的画面。
秋日,天高云淡。
宫中,状元郎面圣,和乐公主与父皇一道坐在高位上,骄傲的如同一只金凤凰。
她忽然发现那漂亮的状元郎风度翩翩,不管是那张精致的无法言说的脸蛋还是高贵的气度还是修长挺拔的身材,都是自己喜欢的。
梁和乐眼眸一亮,朝着皇上轻声说,“父皇,状元郎真好看,我想要他。”
“休得胡闹!”皇上宠溺她多年,第一次用这样凶的语气与她说话。
她很生气,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站起身道,“状元郎祁云峥,本公主问你,可愿做本公主的驸马?”
祁云峥眉头微蹙,看向公主,眼神冷漠,“不愿。”
和乐公主气得眼眸发红。
皇上也并未替她说话,只是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让她收敛一些。
面圣后,金銮殿门前,和乐公主并未收敛,而是将状元郎拦在了汉白玉台阶上。
周围文武百官原本早已要离开,见这两两对峙的架势,都动作迟缓起来,一个个伸着脑袋看热闹。
“祁云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和乐公主仰着下巴看着他,“做驸马,做面首,任选一样,否则……”
“滚。”祁云峥眼眸中满是冷意,转身拂袖而去。
和乐公主猛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背影,气得胸脯起伏,几乎要背过气去。
“祁云峥!你站住!”和乐公主尖叫。
祁云峥理也不理她,径直往前走。
文武百官见证之下,和乐公主声音洪亮且带着愤怒,宛如诅咒。
“祁云峥,你既如此,便休怪我不客气,我和乐今日与你势不两立,你此生休想有任何女子,你娶一个,我杀一个,你娶一双,我杀一双!”
梁和乐猛地睁开眼,惊恐地喘着气,胸口刺疼难忍。
祁云峥……自己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事?
她但凡知道了他那破烂性子,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这不可能,这件事根本不可能发生过……梦境而已,荒唐的梦境!
梁和乐喘着气,耳边传来侍从假情假意的关心,眼泪却连珠串般的往下掉。
可是,她,她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国子监中,距离学堂下课还有一些时间。
江眠月回到勤耘斋后,被方才的事情折腾的很有些疲累,她换了身衣裳,倒在榻上看着天花板,想着方才发生的事情发呆。
她还记得祁云峥那一身绯红的官袍在风中猎猎飞舞,还有他全然不顾自身,冲过来捉住她时近乎于执着的力道。
江眠月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手腕,上头有他手指深深的痕迹……这样的痕迹,上辈子不少,她总是觉得疼,且难过,可这次,江眠月心中却如同灌了糖。
她轻轻摸了摸手腕,在榻上翻了个面,将自己泛红的脸闷进了被子里。
危急之时,她看到了祁云峥的目光和表情。
令她,心动不已。
她闷在被子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使劲捶床——怎么办,越陷越深了。
“怎么了?”祁云峥的声音忽然从她的脑袋上方传来,随即有温热的手掌捉住她的手臂,力道轻柔,似乎想要将她从闷着的被子里拽出来。
江眠月浑身一僵,猛地挣脱了他的手,死死地闷在被子里。
他,他什么时候来的?
太丢人了!
“江眠月?”祁云峥觉得有些不对劲,伸手捞住她的腰,将她猛地从榻上拽起来。
她见无力反抗他,便干脆扑进了他的怀里,用他的衣裳遮着自己通红的脸。
见她如此“主动”,祁云峥猛地一僵,手指微微收紧,捏着她的肩膀,喉结上下滑动。
他缓了缓,声音尽力保持平静,“怎么了?”
“没怎么。”江眠月闷闷地说。
“锤床做什么,它惹你了?”祁云峥试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