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引盘腿坐在几案前，盯着九黎，看了好一会儿。
九黎给她把碗筷布好，挑眉，“怎么了？”
李子引眨眨眼睛，“我们这样吃，会不会倾家荡产？”
大乘仙姬李子引，表示她的家当，可能只够这一顿饭。
九黎笑起来，凤眼眼尾上挑，“放心，为夫养得起你。”
李子引觉得这是个问题，“要是我变成龙，吃得很多呢？”
曾经谢公子可是担心过，龙蛋孵化出来，他们养不起呢。
幼龙都养不起，更何况她是条成年龙！
九黎眼里都是笑，“再吃得多，也把你从小养到大了，顶多我再多开个菜园。”
等等？
从小养到大？
指腹为婚
李子引整个人都傻了。
“那，我们的婚约怎么来的？”
李子引莫名脑补出一出，九黎上君欺骗无知小金龙？
九黎给她盛了粥，“龙凤两族自古通婚，你我自然是指腹为婚。”
凤？
李子引的眼睛再次瞪圆，“你是凤？”
夭寿了！谢公子前世也不是人！
是凤！
李子引简直像发现了惊天大秘密，甚至想看九黎有没有凤尾巴。
她上次来凤凰崖的时候，可是听说凤凰崖经常有凤凰出现的！
所以她不能变成龙，但九黎上君会变成凤！
九黎挽着袖子，把粥放到她面前，露出笔直有力的手腕，冲她笑，“不过比你大一些而已。”
凤族的规矩，凤族需要以人的身份修仙得道，才能真正觉醒血脉，承担凤族守护苍生的责任。
在得道之前，全无凤族记忆和扶持，以便亲身感悟苍生不易。
邪族降临时，九黎已经下界，生死与凤族无关。
他得道时，龙凤两族已灭。
只不过他知道自己是凤的时间，是从“捡”到阿凰开始。
那时九黎刚步入金丹，以人的年龄算，不过十五六岁。
那次他上山替师傅打理灵药田，正好被天上掉下的“小金龙”砸了个半死。
师傅的灵药田也被砸坏了。
小金龙被拔了逆鳞，剖了龙珠，浑身是血。
金龙的血染在九黎身上，提前唤醒了他的凤族血脉，让九黎在昏迷前，看到了自己身上的凤族烙印。
凤族能涅槃重生，他被砸伤，流出的血，也正好滋养了小金龙的伤口。
然后九黎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两个人结成了血契。
旁边还有指腹为婚的天契婚书。
九黎自小通透，大概能猜出来小金龙砸到他身上并不是偶然，而是有人刻意安排。
不然小金龙没了龙珠和逆鳞，根本活不下去。
九黎清理了药田里的血，把受伤的小金龙带回了自己的住处。
然后自己因为毁了师傅的药田，被罚重新去种药。
因此，九黎上君从金丹期，就练就了一手种灵药和灵植的本事。
也靠着这个本事，采药治好了小金龙的外伤，后来又把小金龙养大了。
那大概是三百年前的事，九黎说起来，还带着笑，“也幸好你那会儿吃得不多，否则我可能真的养不起。”
李子引的脑瓜突突地疼，幽幽看他，“你应该庆幸我那会儿小，不然可能把你砸死。”
一条龙耶，虽然是小金龙，但李子引以她上回看到的成年龙的大小推测，也得有个两三百斤？
还是被高空抛物，砸下来的。
只把九黎砸个半死，肯定是凤族命大的缘故。
九黎看着她盈透的脸颊，笑了一声，“你以前也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