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回,轻挑了挑眉梢以示迷惑,跟我提邓放干什么?
雷宇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航展回来那天,早上我看见邓放从楼上下来了,前一晚是他送你回去的,我知道。”
我一时无言。
做试飞的果真都不一般,把话说的这么直白,倒真是半点不怕人尴尬。
“下次的大迎角测试,老邓还想再来,他伤后心理测试没过关,太执着也不行,你劝劝他,一个首席之位没那么重要。”
雷宇说的挑不出毛病,我却觉得有点意思,让竞争对手的“女朋友”劝他别飞?
“一个首席之位没那么重要,那你想当吗?”
我没对雷宇的请求做出什么回答,这事也没法回答,毕竟传出去我俩都别干了,可我也的确没什么理由和立场去劝。雷宇以为邓放喜功,为了首席这么拼,可想当首席又有什么不对呢。
然而雷宇不善言辞,也不吃激将法,他没和我解释什么,只是最后看我的眼神很认真。
“就算要当首席,也不急在这一时。”
雷宇走后,我又在楼梯间站了会,外面走廊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越来越远,似乎是人走了,我探了个头出来,不料跟刚出门的邓放正巧对上。
邓中校的眼神太锐利,听闻他的代号是“山鹰”,我觉得和他很贴切,尤其是眼神,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总是锐利到让人不敢对视。
我也不敢,不然下一秒怕是就要将刚才的事和盘托出。
楼梯间和门隔了几步,我朝邓放点了下头,然后便没再看他,从楼梯间出来往试验室走,东西还在里面,要回去也得先拿东西。
邓放停在原地没动,仿佛要变成一尊门神。
“晚上有空吗?”
经过他身边时,我听见他这么问。
“这次的记录我跟你再对一遍。”
肩侧的目光灼灼,我想拒绝。
晚上易乱,中校难道不知道么?
可我没说出口,他巡视残骸时的神情和刚才雷宇的话,都让我无法不去正视邓放以工作为由的请求。
他太正经,正经的显得我倒有些不正经了。
“有空,晚上我会去会议室的。”
“晚上我去找你,给我个联系方式?”
我转头看过去,却听见邓放认真的解释:“会议室晚上他们要用。”
又是让人无法说不的一句话。
都是同事,连个联系方式也不给,未免太说不过去。
犹豫了下,我拿出手机递过去,微信和电话都在同一界面,我干脆将选择权交到了邓放手上。
他几乎拿到手机的那刻就点开了微信的图标,动作利落明确,三秒后手机回到了我手上。
“卫编辑,晚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