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将玉梳放在精致的妆奁前,轻咳一声,“表妹,有酒吗?喝点酒或许会好些。”
嘉玉的眼睛亮了亮,她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办法呢,若是喝些酒,醉意上头,或许这事就没这么尴尬了。
“我去拿酒。”她忽的立起身来。
只她起身猝不及防,太子恰好站在她身侧,避之不及,她的额头不下心撞上他的下巴,嘉玉捂着脑袋往后避开。
“表妹,哪儿撞疼了?”他见了,拿开她的手,
这时候,嘉玉抬头说不疼,她离他很近,几乎只有尺寸的距离,这么近的距离,嘉玉很容易就发现脸色苍白的太子殿下的耳朵很红,而且因为他皮肤白,一点点红本就很明显,于是现在在灯光下看着,他的耳朵就像是染了几层厚厚的胭脂。
太子也在害羞,嘉玉脑中飞快的闪过这个念头。
她忽然想起,太子还没有娶妻,而从前,除了她比较亲近外,也没看见他和别的姑娘来往。
上一次做那种事她整个人心里又羞又慌,根本顾不得他的表现,而且最后他明晃晃的她拿药,她心底真的没有想到他也会害羞。
难怪现在要让她拿酒。
不仅照顾她的羞涩,其实他也很需要的。
这样想着,嘉玉忽然松了口气,就本来感觉只有你一个人不自在,恍然发现其实有人和你同样不自在,不自再有了人分担,就没有那么不自在了。
“我去拿酒。”嘉玉声音轻松了点。
见她的想法跟着他引导的方向走去,太子眸中闪过淡淡的笑意。
他可不想她和上次一样,身体都在发抖。
纤白的手腕伸出床榻外,轻轻的□□漫出帐外,嘉玉按着有些酸疼的脑袋,缓缓睁开眼。
“小姐,你醒了。”见她醒了,青竹松了大口气,“小姐,你昨夜什么时候起来喝酒了。”
嘉玉还没完全回过神,但猛然间她听到酒这个字,下意识攥紧被衾,整张脸都红了起来。
她从来不知道酒的威力如此大,能让她彻底变了个人。
根据上次的经验,可一次就好,可昨天晚上,忆起他数次的发泄,嘉玉双腿不由并拢,轻轻磨蹭,纵使他已经为她清理过,可他那东西太多,现在那处都还有挥之不去的黏腻。
嘉玉拍了拍头,想把脑中那些记忆忘掉,但越是想忘记,那些记忆反而越发明显。
不仅是她变了个人,他也变了个人,嘉玉没想到那种事还有那么多层出不穷的花样,折腾的人欲罢不能。
青竹狐疑的看着嘉玉,昨天晚上小姐不让她进屋,大半夜还悄悄起床拿酒,小姐的举动怎么看怎么奇怪。只可惜她昨夜睡得太沉,没听见小姐出门走动的声音。
她眼珠子转了转,昨天小姐是去南佛山回来后反常的,那只可能是因为……婚事。
思及此,青竹心中微叹了声,她看向斜靠在床头的小姐。
墨发如瀑,眼若春水,眸似秋波,朱唇榴齿,胡人和大安人的血统交杂,五官精致的小姐比时下的贵族小姐多了几分异域风情。
她有时看着她,都会被她迷住眼睛。
而且不仅如此,青竹目光往下,小姐衣襟微松,微微下滑,露出肩头滑腻若玉的肌肤。
她时常伺候小姐沐浴,知道她一身的雪肤如何令人爱不释手,然后小姐的身材也很好,纤腿丰腰,浑圆饱满。
身材和长相京都中就没有几个比小姐还出挑。
而且小姐的脾气温和,待人纯善,只可惜她的运气太差,遇见平王世子那个眼瞎的。
乱糟糟想了一通,青竹起身,拿过一件月牙白的对襟襦裙问:“小姐,该更衣起床了。”
咬唇不言语的嘉玉听了,下意识捂紧胸口:“青竹,我自己来,你去厨下端碗银耳汤来。”
昨天晚间,两人失了控制,高耸的挺立更是被他轻咬啃噬,而他不如从前温柔,一定留下了痕迹。
想到这儿,嘉玉恨不得捂住脸。
为何醉酒后的记忆不能忘记,她觉得以后再也无脸见他了。
而不仅如此,嘉玉深吸了口气,目光落在她睡了十余年的拔步床上,深吸口气道:“青竹,这张床给我换了。”
这个命令太意外了,青竹愕然问道:“为什么啊?”
嘉玉尽可能的语气淡定:“想换张新的。”
青竹听罢,不解的应了声诺,转头出去,嘉玉攥着衣襟目光往外,不期然又看见那张饕餮纹紫檀木镶珍珠方桌,眉心剧烈抖动了下。
他们最初在方桌边喝酒,喝的晕晕乎乎时,最开始便是在……
“青竹,那张方桌也换点。”她忍不住再度出声道。
青竹狐疑的掉过头,试了试嘉玉额上的温度,担忧道:“小姐,你今日有哪儿不舒服?”
嘉玉敛下眼神:“不曾有。”
青竹听她否认,依旧有些放不下心,她家小姐是个念旧的人,梳妆的妆台,歇息的跋步床等等,这间屋子里的陈设都是用了多年的,怎么今日说换便换。
而不只今日怪,青竹发现,接下来几日,小姐都有些怪。
她的卧室布置的香软舒适,平日里,染指甲看账本,或者看画册午睡,小姐总是在内室中。
可这些日子,白日里不是在书房就是坐在院中,总不爱回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