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太子……
太子轻轻啄了下她的发顶, 低声说:“嘉玉,我心悦你,是想你当我的妻子的。”
听了这话,嘉玉登时生出一股力气来,她忽然一把推开太子,结结巴巴地道:“这怎么,怎么可以呢?”
她是他的前嫂子啊,怎么可以当她的妻子呢。
太子握住她的手:“不要想你是谁我是谁,只想你愿意吗?”
她浑身一颤,太子说出那句话时,她第一是时间想到的是不可以,身份上不可以,而不是她不愿意,她不想。
太子见她不吭声了,暂时也没说话。
他想给她时间缓一缓,她如今是有一点点喜欢他的,一种女人对男人的喜欢,这就够了。她对他的感情极其深厚,而且心肠软,在皇陵中,也不必顾忌外面的眼光,她是以他的女人的身份来陪伴他。没有了规矩礼法,只有孤独可怜爱而不得的他,哪怕她心中犹豫,最后情感却依旧会偏向他的。
他再慢慢哄着用手段让他们成了真正的夫妻,在这上头,一开始他们已经行了敦伦之事,他再用点计谋扮扮可怜,要达成其事并不难。
当然若不是在皇陵中,此事是决计不成的,哪怕她喜欢上他,她顾虑的东西却太多了,比如名声谣言,身份地位,影响后果,她做不出来为了一己之欲而忽视礼法后果,不过在皇陵中,这些都不存在的。
最后再不经意间有个孩子,等胎相稳了,她也有感情了,纵使他重回京都,登基为皇,就算碍于名声礼法要离开他,她也是舍不得孩子的。
最坏的打算那怕她舍得,有个孩子在,还有他在,两人关系就这样藕断丝连。等她明白哪怕立她为后天下也无人敢指摘时,她渐渐也会同意,同意当他的妻子。
想到以后,太子的唇弯了弯:“雪越来越大,我们进屋。”
他没继续逼问自己,嘉玉垂着头轻轻松了口气。
只是晚上躺在床上,她逃不过自己的逼问,她还能只把卿安当成兄长吗?
只当兄长,为什么他那样对她,她不曾反感不曾恶心,毕竟只要她将卿安的脸换成沈其安的脸,心里一阵恶寒,仿佛就连想一下就是道德沦丧。
可她心里,一直将太子以亲兄长为居。
辗转反侧半晌后,她闭上眼睛,当做亲兄长却始终不是真正的亲兄长,他究其到底,并非她的真哥哥。
如是一通后,睡意渐渐袭来,她闭上了眼睛。
只她熟睡没多久后,吱哑一声房门有人推开……
翌日醒来的时候雪已经停了,满目银装素裹,嘉玉拢着衣衫推开门,目光落在西南角,昨日堆的大雪人旁边不知何时有一个比它略小点的小雪人,小雪人模样秀气,头上插花,是个小姑娘模样,挨着结实粗壮的大雪人,像一对雪人佳偶。
呆呆的望着间,太子端着热水过来叫她洗漱,自他们小院的灶可以烧之后,每天早上都是太子起床烧水洗漱。
他瞧见她正看着院子里的雪人,将热水放在洗脸架上,又问:“雪人好看吗?”
挺好看的,她心里想道。
嘴上淡淡道:“还行。”
太子看了她一眼,后背对着门口挡住吹向洗脸架的冷风:“我堆了半个时辰。”
洗脸帕子从额头滑下来一半露出眼睛,嘉玉又看了眼院子里的雪人:“你什么时候堆的。”昨天晚上她睡的那么晚也没听见外面有什么堆雪人的动静啊,而且现在才卯时四刻左右,时间也很早。
太子回想了下,双目认真地望着嘉玉的眼睛,嘉玉被他看的低下头,就听见他的声音:“想你想的睡不着的时候。”
这个人,他是卿安吗?她耳朵突然发起高热,怔愣地想到。
“我当然是左卿安。”他笑着道,“喜欢你的左卿安。”
惊觉不下心把心底话说出来了,她懊恼地捂住嘴,就已经听到了这两句话。
吃过早饭,太子去茂陵诵经,嘉玉脸上的温度逐渐降了下来。
彩云见她把棋子下在横线上,对着她挥了挥手,又叫了两声名字。
“该我了吗?”嘉玉摸出棋子心不在焉地往棋盘上放。
彩云按住她的手,疑惑道:“嘉玉,你想什么呢?”
“想卿……没想什么,下棋了。”
“你说谎。”彩云闻言,目光炯炯地望着她道,“你先说了一个卿,你明明在想三爷。”三爷名讳左卿安她是知道的。
彩云说着胳膊测撑在桌子上,纳闷地道:“三爷走了还不到一个时辰你就想他了”说完这句话,不等嘉玉开口,她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这就是书上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对吗,嘉玉你是不是特喜欢三爷啊,唉,我说错了,你不喜欢三爷怎么会心甘情愿陪他来皇陵啊,你一定特别特别喜欢三三爷。”
嘉玉想缝上彩云小话痨的嘴巴。
她哪儿有特别特别的喜欢三爷,她分明是只有一点点的喜欢三爷。
一点点,很少很少……
“那嘉玉你若真的很想太子,你别等他回来了,去茂陵等他呗。”彩云笑眯眯地说道。
“我不去。”嘉玉对彩云的提议直接反对,“下棋下棋。”
听到下棋,彩云的目光又回到棋盘上,看了两眼,又对嘉玉嘿嘿笑了两声:“嘉玉,我要赢了。”
彩云今天离开的时候颇为满意,她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赢的这么多呢。
嘉玉将彩云送到小院门口,目送她的背影消息,不由朝着茂陵的方向走了两步,等发现自己在做什么之后,她愣了片刻,立马掉头往回走。
走到台阶上,这时小院外有动静脚步声传来,她扭过头:“彩……”卡了一下,她叫了声大表哥。